等士兵把麻袋里的钱数完,报名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尴尬的赵不敏又重新排在了队伍的后面,终于轮到赵不敏了,赵不敏满脸堆笑地说:“这是2000贯,已经数过了。”
“给谁报名?家长姓名?”曹景休不耐的问道。
“哦,哦,家长姓名,我叫赵不敏,赵不敏。”赵不敏赶紧回答,生怕再惹这位官爷不满,这可是五品官,还是皇宫里的人,惹不得呀!
“赵不敏?哪一支儿的?”
“哪一支的?”赵不敏茫然。
“是太祖那支的,还是太宗那一支的,还是秦王赵廷美那一支的?”曹景休提示道。
“哦,哦,都不是,下官赵不敏,徽州人士,现在任职左掖门杂税官。”赵不敏赶紧自报家名,他明白了,这位官爷,把他当成皇室的人了。
掖门杂税官?九品小官儿也来报名?这里三品以下的官员都不让报名的。
曹景休顿觉好笑,刚要训斥。旁边一士兵在曹景休身边儿语了几句,曹景休点了点头,把名字记了上去,对赵不敏说:“好了,回吧。”
赵不敏刚要行礼道谢,曹景休人已离开了桌子,快步向门口一女官走去。
只见这名女官,头戴四梁织锦官帽,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革带,又增添了几分干练。
外披一件深色的披风,衣袂飘飘。潇洒飘逸,干净利落。脚蹬黑色的长靴,腰跨歪刀。
通身皇宫女官的打扮。皇宫里的女官都是着男装,行男子礼。
“大姐,你怎么来了?我这里刚弄完,正要给大姐送过去了,”曹景休快步来到了女官跟前,笑容可掬,亲热地和苏大娘子苏扶光打招呼。
苏扶光微微颔首,说:“我刚好路过,顺便过来瞧瞧。”
“大姐,今天的钱重,我给你送过去。”
不等苏扶光回话,曹景休转身快步走到桌前,收拾好银票,提上那一麻袋的钱又来到了苏扶光面前。
“怎么还有现钱?”苏扶光奇怪的问道。
曹景休把提在手中的麻袋扛在了肩上,说:“哎,所以比较重,我得亲自给大姐送过去。”
“景休不必亲自出手,让一个士兵扛过去就行了。”苏扶光笑了笑,说道。边说边往外走。
“大姐,不行的,我必须亲自送过去,这么多钱我不放心的。”曹景休跟在苏扶光身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必须得亲自去,这样才有机会碰到苏四娘子扶苏。
赵不敏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早就看到了苏大娘子,也早就认出了苏扶光,他的前妻。
虽然苏扶光身着男装,但是赵不敏还是一眼认出了苏扶光。
齿白唇红,两道秀眉,一双杏眼。这六七年的光景,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年轻。
也许是因为身着男装,比以前更有气势。英姿飒爽,端庄威严。
也离他越来越远了,看苏扶光头上戴的官帽和腰间系的革带,就知道比自己的官阶高了七八级。
他的前妻一个眼神儿都没有往他这边扫,就走了。
其实刚路过皇城司院子门口时,苏扶光就看到了她的前夫赵不敏。
赵不敏中等身材,略显臃肿,依然白净,和以前不同的是眼神飘忽无神,貌似变得深沉,又似缭绕着挥之不去的苦恼。
十一年前,苏扶光和赵不敏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夫妻。
苏扶光从小跟着父亲苏谦学文习武,苏谦没有儿子,把几个女儿当儿子一般培养。
读书写字,讲经解义,骑马射箭。
苏扶光作为长女,更是被苏谦作为长子一般教导。
在苏扶光眼里,父亲,祖父都是胸怀天下,忧国忧民的大丈夫。
嫁给赵不敏后,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赵不敏,不愿努力学习,参加科举考试,只肯靠恩荫谋取官职。
为官后依然不思进取,整日与朋友吃喝玩乐。
苏扶光曾经对父亲苏谦抱怨:“爹爹,世间怎么会有赵家大郎如此不求上进的男子?”
当爹爹被恶人利用职权所杀,苏扶光要学艺报仇时,赵不敏不仅不支持,居然还以休妻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