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慢慢攀上血红,怒气充满心胸,她从我身边抓走黎簇,有事冲我来,凭什么对他迁怒?因为他给我吃了药丸?她要杀了他么?她怎么敢呢?她要动黎簇,问过我了没有?黎簇是我的人,一直是,她敢伤黎簇一根手指,我真的会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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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脑都要空白再空白了,心中浮起一片杀字,喉咙里涌上无边血气,从嘴角一滴滴渗出去,杀意带着停滞的心脏眼看将要重启。
可眼前又忍不住浮起她数次救我的情景。
我看着她砸开车门抱住我的脑袋跳出来,自己被车轮无情碾过,痛苦复活,最后被我无情扔在路边。
我看着她推开我,把缠住我的那具尸体一顿暴打,而我独留她被关在火化间受高温烘烤,虽然会恢复,可烧伤有多痛我明明亲眼见过。
我看着她放弃黎簇飞身到栏杆旁边救我,而我一上来抱住她就把她扔了下去,只为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她上来都没想过找我算账。
还有我一声“别杀他”,她就听话的放过了黎簇,而我看着她在台阶之下淋着雨哀声求我,心硬如铁,冷冷拒绝。
在这世上到底要怎么区分人和怪物呢?是论皮囊还是论心?有些人满腹算计,一字一句都藏着鸩毒,一举一动都欲置我死地。而我眼中的怪物,她可能不懂同情和怜悯,不分善恶和对错,可我说了她听着,我有危险她来救了,那她对我还算是怪物吗?
古人论心不论迹,今人论迹不论心,她比有些人对我好太多了,无论她做过什么,似乎都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
就连我吃下药丸,她也忍下了,迁怒黎簇都没有伤害我。
她对我,好得无怨无尤,连落井下石都不会做,我对她,全是防备和利用,没有一点心软,看起来,我更像是无情无义的那一个。
记得那个林在电话里说过,她没做过什么,只是个爱学习但是记性不好的孩子。
孩子又有什么错,她在不知不觉中被改造,失去记忆和为人的情感怎么能全算是她的错?
如果这样对我我都要杀她,我应该吞一万根针吧,杀意被我强行按下,渐渐隐去了。
我心不应负人,此生方得无碍,以恕己之心恕人,以责人之心责己,以爱己之心爱人,俯仰间才不愧天地人心。
我叹口气,要做的不是去伤害甄小蛮,而是保护黎簇。
一念通明,整颗心从半空坠下深潭,落水声几乎震天彻地,水花四下飞溅。
心沉到胸腔里去重新全功率启动,瞬间开足马力撞破道道山崖,山底幽潭忽然变成飞流悬瀑,九天垂挂,自此忽归去,猛然天地宽。
感觉轻松不少,连疼痛也可以忍受了,是我回来了吗?长生真的终止了吗?
之前箍在心尖的枷锁挣断了,已然消失不见,我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之前的cardiacdilatation,缠绕我许久的百米赛跑终于结束了。
小花帮我预约协和的心脏检查也用不着了。
我看着自己手背上瘪下去的血管瞬间全部鼓胀起来,全身看到看不到的地方血流奔涌,再无阻碍,像是无数条细蛇在皮肤之下穿行,重新在身体各处攒成一棵参天大树。
只是痛楚又慢慢席卷上来,并不比刚才血脉倒流好多少,原来重建与破坏都是一样的艰难。
“你给我。。。停下。”
还是痛,但我咬牙忍受了,看来是身体强行唤醒久远的忍痛机制,已经开始习惯了,让人死不了的痛终究会沦为寻常。
只是血脉开始不堪重负,皮肤之上出现渗血,一点一点凝成微小的血珠,从白色衬衣上渗出来,又被水渍晕开,染成繁花一样。
我踉跄着站起来,走向甄小蛮。
她停下脚步,拎着黎簇,面无表情的回头。
走出了风雨连廊,大雨霎时从头上落下,血渗出来又被冲刷到地面,走一步脚下就带出一汪血色,落步都是血脚印,如同雨地里一朵朵盛开的花。
雨水冲这花也开到了黎簇和甄小蛮脚下。
她看着我冲她走了有六七步,每一步都带着痛楚走得十分艰难,每一步都是血迹斑斑。
“这样的痛楚我经历过很多次,我已经习惯,你不过一介凡人,又是——”
她看着我,脸色复杂。
“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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