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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愣怔着。
季景澜催促道:“快!”
张智下意识接过,将手帕咬在秀气的嘴间。季景澜这个妖女,又在使妖法了?可她是他的主子,他得听她的!
张智向前奔去,忽觉疾风扑面,未及多想就挥刀,挑起一个袭击之物,那东西多足怪异,登时脑浆迸溅,他还未站稳,就看见从里面爆裂开来许多虫子,密密麻麻的,看着就瘆人的汗毛竖起。
老叟又扔掷着什么。
张智不敢再拿刀去砍,很奇怪的,那些东西虽然爬的飞快,却并未上他的身,他从纷纷扬扬的邪物中闯出一条路,长刀画了一道明亮的光弧,纵跃着劈向那老叟的脑地。
那老叟一惊,没想到对方胆大至此,敢踏蛊而行,尽力向后一跳,来回奔跑中,眼珠子一眯,就见一人拎着个孩子迎了过来。他几个飞身,落到那人和孩子身后。
“闵儿!”青竹双手向前伸着,如被雷轰电掣,浑身哆嗦着,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儿子。
“啊。。。。。。。”郑玄闵也觉出危险,吓的大叫,身子却被固定着无法动弹,一转眼就看到地面上好多呲牙咧嘴,嘶嘶嗡鸣的怪虫,他哇的一声,登时恐惧的痛哭起来!
“爹,娘,娘娘!”
老叟从身旁人手中一把夺过孩子,嘶哑喝道:“闭嘴!再叫一声弄死你!”随即他冲着季景澜冷笑威胁道:“不想他死,就让你的人后退!”他亲眼看过季景澜手牵过这小孩,神色带着喜爱,想来很重要!
“郑彪!”张智满面阴沉地瞪着突然出现的熟人。
郑彪瑟缩了一下,咬着牙不去看,他身不由己,身上中蛊了,不得不为!
季景澜看着被劫持的郑玄闵,权衡之下开口道:“张将军且慢,稍等片刻。”随即皱眉冷视那老叟:“你想怎样?说吧。”
老叟阴森森地问:“古月在哪?”
南疆族长?季景澜眼睛微眯:“把孩子放了,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古月的一切。”
不错,这人就是克鲁。他狠狠一用力,拎起大哭的郑玄闵,借以挡住要害:“如果还想要这小崽子的命,你自己走过来换他!”
“行,你等着我。”季景澜先安抚他,又看向涕泪交横的郑玄闵,笑着道:“玄仔,别怕,地上爬的都是中药,一会儿就让你爹爹磨成粉,好不好?”
郑玄闵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身在半空中,嘴间一抽一抽的看着季景澜,微微点了点头。“娘娘,我要娘。”
“好,我带你去找你娘。”说完,季景澜迈开腿。
“娘娘。。。。。。。”青竹摇着头,哭着大喊。一边是亲生骨肉,一边是她的主子。一个是心一个是肺,都太重要了,这个时候,她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儿子死了,也不想让季景澜为难。
“娘娘!”金卫立刻上前,面色紧张惶恐的阻止。
季景澜淡淡两字:“退后。”
金卫手背上的青筋蹦了起来,心里异常紧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季景澜已经走了过去。
张智皱眉看着季景澜,心中震动。就像当初她放走江晏州一样的震动。
攻击别人是假,克鲁想找到古月,和关于古月的一切,他要报仇!那个贱人害了他一辈子,就算是死了,他也要她永世不得超生!抓住季景澜才是克鲁的本意。这个女人既然能吸引他的巫山雕,一定和古月有关!可她也是大宇的皇后,周围有太多的护卫军,岂会让人轻易逮到她?今天是难得的好机会,他怎能放过?
克鲁用蛊再高,也只是小打小闹,单打独斗还有胜算,面对庞大的正规军,他只有去死的份。这一点他无比清楚,更何况还是一帮悍不畏死的高手。在郑玄闵的期待中,侧方飞奔过来三人,其中之一长的很丑,脑袋像被削掉了一小截,他大喝一声:“老东西,原来你在这里,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一听这声音,克鲁浑身就是一哆嗦,转身就想跑。
当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克鲁擅蛊,但三鼎天不怕地不怕,那是舍得一身剐的顽主,追杀克鲁的过程中,把克鲁折磨个半死,男人的根都被砍了,克鲁对他是又惧又恨,脸露惊慌之色。看都未看,找了个墙壁处作掩护,他无意识的动作,是人在晕头转向时的恐惧表现,他已然乱了阵脚。可心中又有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想法,他从衣兜里抓出什么一口吞了。
季景澜飞快看去,眸光一闪,立时大喊:“江晏州,亥时三刻!”
随着这一声,只见一支箭在那高大身影疾奔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稳发出,箭头嗖嗖嗡鸣,眨眼间转瞬即逝,快到巅峰。。。。。。
噗!从克鲁的太阳穴笔直穿过!他双眼大睁,像是完全惊呆的人,瞬间失音了一样,当然他再没能有力说话,也没有了力量,不可置信般轰然倒地。
张智反应神速,几乎在第一时间飞身跃起,稳稳接住了半空中的郑玄闵。经历过鹿野之战的他们,都十分明白刚刚一瞬间,季景澜出其不备地喊出的那是什么指令。
青竹跑上前用力抱住儿子,泪流满面地退到安全地点小声安慰着。
江晏州绷紧的神经微微放松,才发现浑身颤抖,他稍微立住,嗓子发干一样沉沉吐息,抬起头凝望着季景澜。他眼神后怕中竟透着一丝胆怯,像个理亏之人痉挛了一下。
季景澜淡淡地回视他,她的情绪隐藏的太深,让人不可捉摸。
江晏州只听她一字一顿的与他说:“把地上的蛊物都毁了,你招来的你处理。”她指着地上几个正在被施救的百姓,问他:“看到他们了吗?如果在这里治不好,抬到南疆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