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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冷,去乌拉族的路线便绕到了大宇中部,为了安全起见,季景澜选择的都是条条大路,也都是她未曾踏足过的土地,就当是游山玩水。
当马车行驶到澜江断口处,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这里是大宇最富庶地区之一,靠水吃水,交易往来方便,经济繁荣,轻工业发达,百姓生活水平排在大宇前列。
这日傍晚,夕阳把天空涂成了红粉蓝几条彩带,远处江水浩瀚,水花迭起,不时拍打着岸边,发出啪啪的声响,像蜿蜒的长龙,上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远远看去,气势波澜壮阔,仿如仙境,季景澜身着枣红色男装下了马车,东秀,青竹,和玄仔也跟着出去吹吹风。
几个女人带着孩子沿着青石路散步,顺便到城边逛了逛。
后面自有人跟随保护,但没有大阵势,不至于过度惹人瞩目,护卫们都扮作了普通家丁。
季景澜和张智谈不上熟,平日没有说过话。往事以矣,在她这里已经画上了句点,过去就烟消云散,不值一提。
不宽的路边两侧有十几个商家小贩,空气中充满了食物香气,还有一些当地特产,正是吃饭时间,游人不多,玄仔拽着青竹找玩具去了,身边跟着三个护卫。季景澜看到喜欢的,也会买上一些,她蹲在那给玄仔选了个烤红薯,正在这时,听到一阵吆喝声。
“糖葫芦啊,好吃的糖葫芦,酸甜的糖葫芦,酸的你皱眉,甜的你咧嘴。。。。。。”
季景澜站起身看去,只见一位大娘推着个独轮车,圆柱形的草垛上插满了一串串红彤彤,圆滚滚,粘着蜜糖的山楂,她口中立时有唾液分泌,便走了过去。
季景澜算了算人数,开口道:“给我二十串。”
大娘心里一下乐开花,笑着道:“公子,我这糖葫芦刚做出来,正新鲜呢,准保好吃。。。。。。”
“恩,我先尝尝。”季景澜说着,就拔了一串吃了起来,一连吃了好几个。连连点头:“不错,的确是酸的皱眉,甜的咧嘴。”
东秀在旁看着,眼神透出复杂。
季景澜很快吃完,又拿了一串放在嘴边咬:“我请客,让他们自己过来吃。咱们拿着青竹和玄仔的就行。”
张智在一旁看着,也没客气,第一个上前取了一串。看着季景澜再怎么装男人,也不是真的,嘴中嘟囔着说道:“娘娘还是少吃一些,伤身。”
“谢谢张将军提醒,可我得解了馋才行。”
张智呵呵一乐:“借了某人的光,我现在可不是将军了,而是一名光荣的斥候领。”
季景澜点点头:“是吗,早晚还能做回去,不信,走着瞧。”
张智挑眉。果然是有意思啊,看着就有种劲儿。难怪昭元帝和江晏州都被她摆弄的颠三倒四的。
季景澜一转身的功夫,敏感的察觉出不对劲。鸟叫的声音,是那种尖利而急促的叫,接着戛然而止。她对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像是巫山雕。幼年和古月在一起时听过很多次。难道遇到了南疆人?如此想着,她不着痕迹的拿眼睛扫向周围,就看到西北方,隔着老远有个戴帽子的老叟,他像是瞥了她一眼。
季景澜不确定他有没有问题?但她一向小心惯了,当机立断地说道:“张将军,有情况,让你的人谨慎些,通知青竹,我们回去。”
张智浑身一紧,狐狸眼立刻严肃起来,慎重地吩咐护卫鸣哨,季景澜转身离开。
突然,人群里响起了一声惨呼,一个身影踉跄蹿出,所有人均是呼吸一紧,定眼望去,有个普通壮汉,长发四散披落,眼睛成了个大窟窿,后背肿起老高,像个山峰,嘶吼间,脸上皮肉渐渐消失,森森然可见白骨,片刻间倒在了地上。
“邪门歪道,这是想引起骚动,冲我来的。”季景澜侧身而立,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嘴角微抿,从腰间拔出长剑,剑刃乍亮闪眼,是秦胤临走前送给她的屠龙剑,他说锥刀戾气太重,不要总戴在手腕上,以后也用不着她动手,想杀人他来,屠龙剑给她,可以用来屠龙。
季景澜第一时间发出了信号烟,她神色冷凝,眼睛紧盯着那戴帽之人,对方头上的帘角一动,像是也在凝视着她。
张智立刻排兵布阵,将季景澜围在了后面。
很快,有几条蛇蹿了出来,还是双头的,一看就是剧毒猎物。随着笛声,它们嗖嗖的疾驰,张智第一个上前,挥刀横斩,下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诡异的邪物断头而没知觉,双嘴朝着带温度的人继续攻击着。
简直可以称之为灾难,百姓们惨叫连连,惊骇的纷纷做鸟散状,磕磕绊绊地跌倒,爬起再跑。有几个被咬了,顿时瘫软到地上,不知是吓的还是中了毒,顷刻间腾出了一片空地,有护卫也遭了攻击。
这时季景澜的人迅速奔来,还有皇家二十名金牌暗卫。
老叟猛地掀开帽子,露出一张被严重腐蚀的脸,他看着越来越多的援兵,桀笑一声:“还有十二种!”难听的嗓音里透出一股兴奋,他两眼放光,鼻孔开合,脸上露出狰狞,好似恶鬼一样带着满腹怨气地望着前面的季景澜。
可对方高手太厉害,老叟凝目看去,横七竖八,尽是蛊虫残损躯体,有的还没彻底断气,在地上挣扎扭曲。他皱了皱眉,掏出笛子吹起,地上黑光白丝闪动,纷纷挣扎着涌起,一股腥臭气随之散开。
季景澜冷冷地瞥他一眼,目光转向奔来的医者,简洁吩咐:“阻拦毒物,医治那些百姓。”
哪来的人?是昭元帝的暗卫吗?张智皱眉,转眼间就见季景澜拿剑割破手腕,用手帕接着血,然后递给他:“拿着它冲过去,杀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