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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州本就是坚决的男人,说话办事向来如此,他牵着季景澜的手:“我不会让你留在这儿。但我现在确实受了伤,最多等五天!”
季景澜一个擒拿手,灵活地挣脱了江晏州的钳制,边跑边冷声道:“要走我自己会走,绝不跟你一起,你说什么都不行。你要是还有理智,就赶紧逃命去吧,别在这发神经了。”
江晏州心一惊,从后面追着季景澜,用了全力,速度极快,再次抓牢她的手腕:“他逼你了?还是他又拿花言巧语骗你了?你又被他哄了?”
季景澜真想打死身边这阴魂不散的男人,心中狠骂了两句,也不知骂谁了,嘴上恨声道:“你们一个个的都逼我,逼死我就开心了是不是?”
江晏州沉默了片刻,硬声硬气地说:“东山涧道上你说你陪着我,今天换我陪你!”江晏州得理不饶人,坚定道:“你说,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我配合你!”
季景澜讽刺地笑:“配合什么,我现在身体有些弱,我犯蠢了不好好养伤,跟着你东奔西躲,留在这里虽然我也难受,但至少可以养好伤。”趁着秦胤现在对她好,尽快筹划好一切。。。。。。。季景澜眼神一闪,打住了后面想法,微微咬住了唇。
江晏州心里升起滔天妒意,毫不掩饰的显露在眼眶,瞬间后又被他强压下,信心满满地盯着季景澜:“我会对你好,从此以后,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对我对你更好。”
季景澜突然大怒,咬牙切齿的呵斥:“你给我滚,你这蠢货伤我的还少吗,对我好?抱歉了,敬谢不敏!”
江晏州脸色阴沉起来,极力的逼视着季景澜。高大身体在宫灯的薄影下透着几分萧索寂落,见到季景澜时的压抑开心,望着季景澜平安时的心安,拉住她甩开手时的坚决。。。。。。短短时间,江晏州混乱的绷紧着神经,此刻微垂的眼中流露出受伤之色。
无法之下,他干脆一下子扯掉了季景澜身上的一条细腰带,连头上那一根簪子也扯了下来,碍眼的给甩了出去,发出叮的一声响动,即便季景澜沉稳,也有些惊慌,继而冷冷地瞪了过去。。。。。。。
江晏州低声道:“你要是再躲我,再不好好说话,我连你身上的衣服也给你扯下来。”
然后他再没有多余的话,再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往日里骇人的冷冽,没有令敌人吓得睡不着觉的狠辣,只是微抿着唇,依旧的桀骜不驯,一双眼幽深到极致,承载着太多东西,像是各种情感被大力揉碎了一样,瞬间融合。
他默不作声,手上悠然一用力将季景澜搂紧在怀里。
“阿鱼。。。。。。。”
这一声阿鱼,深情款款,柔情万种,嗓音中有千辛万苦的跋涉,有朝思暮想的煎熬,这历经万遭的见面对江晏州来说费尽了心血。。。。。。。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陪孩子们,又睡了一下午,一天没码字。晚上睡不着,写了一个小时。未完待续
第100章颤栗
季景澜没有再动,螳臂挡车何必白费力气?
她分析着当前局面,江晏州与她纠缠不清,她要尽快把人打发走才是,不然惊动了暗卫,一旦招来秦胤,很多事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神经病没准又发疯了,对她以后的离开非常不利。
对于东山涧道的那些过往,有些话她应该与江晏州解释清楚,但不是现在,她自认摸清了他几分脾气,深觉此刻不能来硬的,更不能激怒他,不然一定会事与愿违。
季景澜胸口有些发闷,试着冷静开口:“江晏州,你心里非常明白,你带不走我。”
江晏州没说话,双臂微一用力把怀里的女人整个抱起,他迈开脚步,将她放到了一旁及膝高的石头上坐下,他的手伸向她受过伤的心口位置,快碰上时又停住,突然问道:“你的伤。。。。。。太医怎么说的?”
她静静地望着他,实话实说:“经过上次你那么一折腾,会少活几年,越折腾越糟,这条命寿数长不了,但我不会自暴自弃,所以我不允许你再折腾。”
季景澜声音轻柔、平静,就像不是在说她自己,而是不相干的人,可又听不到丝毫骗人的成分。江晏州面色一变,置于半空中的指尖颤了几颤。
他想贴近她的脸,于是他俯下腰身,单膝跪在她的身前,只要她微垂下眼,就能看清他,他静静地望着她,望着她好看的眉眼、嘴唇。。。。。。。望的他一颗心蹦跳的难受,从小到大,除了敏珠,没人看清他,他也不需要被别人看清,直到遇见了眼前的季景澜,他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期待她能多看看他,多懂一些他,而他这一生的诺言都给她。
可为什么她仍是冷淡着他,她说过要陪他,清清楚楚地说过!
江晏州,这个原本性格乖张,浑身自带凌厉凛冽气息的战场狂人、此刻是那么的无力,甚至可以说无助。他举起的手改为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不想给她娇嫩的肌肤带来任何疼痛感觉,一丝一毫也不行,他另一只手又抓起她的手腕,让她的掌心贴在他的唇上。。。。。。。他吻了两下,伸出舌尖打着圈地舔着,彷佛是一个渴望被认可的正在求爱的雄性,仿佛想让季景澜忆起她曾经的“调皮”。。。。。。
他在等她能温柔动情的笑一笑,或是惊慌失措的羞涩也好。。。。。。他腰身没动一下的坚持着,等的他把她的手心舔的湿漉滚热,等的他伤口那钻心赤痛转成了僵硬麻木。。。。。。可是没有,她什么表示也没有。
即便视线朦胧,他依然能看见她的沉稳独特,脸上无波无澜,有一种十分柔韧的平静,像仙女一样端着一副庄严之相,而他不过是她的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