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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宗山这位秦氏后辈,先天资质中优,身边有严厉的周良普在一旁教导,外加郭辉暗中辅佐,勤能补拙,东周那帮余孽他都做了一一安排,自认为艺高人胆大的江晏州定会来大平的,无论是攻是守,主动权在他这里,他要让其做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待到将他左右斩杀,大宇五年内应该没有大动乱。世上之物没有永恒,他只能做到这一步,待到秦宗山长大成人,就要看大宇造化了,那将不再是他的责任。
如果明天没事,他要扫六合,定五洲,一统天下。
他会亲自平了南疆,东周也别想跑。
成大事者岂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便是平头百姓,也深知此理。一个女人而已,不值得他大动肝火,只要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是他意不在此罢了,秦胤神情冷漠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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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城外二十里有一处寻常的商家院,周围数十间房屋连成一片,与四方街道合起来看,像个凹陷的滚轴,而这个院落处于滚轴的凹陷处,地理位置可攻可守,院内看不出什么门道,三进院,可地下却别有洞天,暗道环环打通,曲曲折折,设有多处机关,不是熟悉的内部人员,根本走不通,内可通城。
有这么一群人落脚于此,就秘密潜伏,一方面稍作休息,一方面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毕竟在昭元帝暗卫的重重监控下,他们如何进入中景园还是个问题。
有个高大男人坐在偏屋里想事,直达她那里的地道最快还要五天才能打通,他瘦削的脸上一片沉冷之色,这几天,他一直琢磨着,如今秦胤布下天罗地网,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找她,他不怕死,但他不能随意拿手下人的命当儿戏,以卵击石的方式即便能带走她,也显得他无能。
她诡计多端一向不好对付,他只得使出一些手段让她服软,昆腾马上要来了!他赌一把,季景澜对她先前的丫鬟定定有着深厚感情,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反复强调不让他去伤害她的家人朋友。他多年来从来没踏足过她的禁区,她以为他当真是怕了她?只是他不想而已。
江晏州心中无名火腾腾冒着。他真该早杀了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句话一点没错!
毫无预兆的江晏州突然觉得一阵剜心剧痛,他一向挺拔精壮的身子晃了两晃。门口处一个商人打扮,长着一双三角眼的阿豹无意中的回头,就看到这一幕,他大吃一惊,飞奔上前扶住:“国主,你怎么了?!”
江晏州摆了摆手,努力坐直身体,他睁开眼,面容紧绷,嘴唇血色尽失,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而这种疼痛持续着,越来越剧烈!令他几近窒息。
她出事了!身体的异常让他第一时间没想到其它,只知道她出事了!
想法一出,他心浮气躁,只想立马找到她。。。。。。
他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力持清醒,奈何心衰站不起身,在阿豹的帮助下他斜着身子倒在了床上,睁不开眼,很诡异的感受,身体如被剜心剜肺,脑子却十分清楚,清楚的被折磨,他眼前闪现出她的模样,近在咫尺,瞪着他,像只倔强的小兽一样不服输!又忽然低声对他说话,狡猾如猫的舔着他的手心。。。。。。。她的唇又那么红,沾染了他的血,他也沾染了她的血,处子血。他清清楚楚的看着从她洞口流出蜿蜒的几道。
才有今天这样的刻骨体验!
一个随时能要他命的蛊!从此再难了断,他这次死了便罢了,不死他一定捉到她,将她禁锢在身边,从此以后,生也好,死也好,绑在一起,谁也别想逃。。。。。。
第84章计划
两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季景澜走上了漫长古道,崎岖湿泞,长途跋涉后她悄无声息地躺在那,满脸汗水泪水,纵横交错。雪白的床单上留下一串鲜红痕迹,点点滴滴印在了那里,远远看去像一小簇梅。
一脸紧张的颚亥麻利的帮她绑住绷带止血,郑卓然神情肃穆沉重,双腿发软,攥了攥发硬的手指,才能端起旁边一直保温的药汁,在颚亥的帮助下,尽可能多的给季景澜喂了进去,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刚取出的一小瓶液体倒入她事先让准备的小药丸上,让它们充分吸收,用冰块冷藏以备晚上用。接下来他连气都不敢出,生死面前,再顾不得世俗礼节,在昭景皇后的手臂上连连施银针,随即把着她脉搏,紧紧观察着她的反应。
颚亥趴在床边接连呼唤着阿鱼,但躺在那的女子面无人色,颚亥觉得有只发疯的鸟在脑中乱扑腾着,她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巨大恐惧。可她不敢哭,狠狠咽了口唾沫,一边继续喊着一边颤抖的拿软布给阿鱼擦拭满头满脸的水迹,连长长的睫毛都湿漉漉的,是泪水吗?那本是樱红色的唇此刻透着苍白,嘴角渗血,想来是刚刚疼痛之下用力崩开的,一双紧闭着眼再没了往日的灵动之气,整个人就像娇嫩的花瞬间流失了水分,变的憔悴枯萎。
颚亥太怕了,怕阿鱼再也醒不过来,因为这乌鸦想法,颚亥恼怒的抬起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办啊?都怪那个臭不要脸的大宇皇帝。
最近她在一旁看到了很多,阿鱼口口声声讨厌昭元帝,拒绝昭元帝,可她又不知疲惫的为他做了许多,如今更是义无反顾,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她一直觉得阿鱼和皇帝,一个是堂堂女人,一个是堂堂男人,天生一对。可这一刻她动摇了,并不是阿鱼想方设法,不顾安危的去救他,而是因为阿鱼的心不快乐,昭元帝让她不快乐,他给她上了一层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