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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澜心想:这到底哪来的匪徒?
耳畔是兵器格挡攻击的声音,她不敢掉以轻心,深觉这里不安全,来回看了看,情急之下,抓起手中锥刀用力砸着神像后背,这锥刀的原材料便是母亲古月那把被熔化的长虹刀,后来经段师傅打造而成两件武器,一个是季景昀手中的黑蛟鞭,另一个则是她这把锥形□□,表面看来都是装饰常用之物,里面却是暗藏乾坤的锋利匕首。段师傅曾夸言,此乃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平日万不可轻易示人,以防惹来祸端。
几下击破后,季景澜拽住青竹,缩着身子溜进了神像肚腹之中,登时便如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暗器再厉害,却已奈何她们不得。只听得外面叮叮当当,打在一处。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季景澜微微凝思,刚刚她连蒙带骗,刚柔并济,暂时糊弄了江晏州,可谁知道他以后怎么对付她,这事还没完,他已经知道她一些底细,怎么做才永绝后患?
她眼中的深沉算计让一旁瞄到的青竹不寒而栗,这才是真正的季良人吧?先前那一幕幕真是惊心动魄,匪夷所思!她脑子现在还乱糟糟的,谁能告诉她,这个主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神奇存在?如果哪天她死了,可能不是病死的,是吓死的!怎么办啊,她今后可怎么办。
她们藏身神像腹中,却能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过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
只听江晏州用那千年不变的沉冷声音问道:“谁派你来的?”这句话显然是对着俘虏说的,
对方却不答话,跟着只听噗的一声响,有人倒在地下。啊。。。。。。。有人惊恐地叫了起来。
江晏州命令:“搜他身体。”一阵窸窸窣窣后。
有人回道:“禀报江统领,这人身无异物。”
“下一个!再不说,一刀一刀大卸八块。”江晏州的威胁跟来自地狱的阎王一样,阴戾、凶狠。
有人颤声道:“不。。。。。。。不,我。。。。。。。我不知道,我决不敢隐瞒。。。。。。。啊。。。。。。。”听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简直不是人声,显然是被人行刑呢。
只听江晏州又冷冷道:“谁先把真相说了出来,便饶他不死。你们这群人中,只留下一人不死,谁先说,谁便活命。剩下之人分尸喂狗!我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
青竹吓的心胆俱裂,牙齿打颤。
季景澜心想:江晏州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满身的凶煞!
除了一个士兵在计数,外面寂静一片,数到了二,终于有人顶不住惊恐,颤声回道:“我们当真不知,是有人跟我们说,这里有一批肥羊。。。。。。。别的没了。。。。。。。”
就听噗一声,一条臂膀被削飞起来,紧跟着狼哭鬼嚎,有士兵上前拉着他“我不要。。。。。。。不要啊。。。。。。。”
江晏州一字一顿的道:“少废话。”厉声一喝:“下一个!”
看着被拉过来的两条黑狗,有人被吓破了胆,争先恐后的回道:“通知我们的是花城中的刘老爹。”那话说的要多快就有多快。
被绑的剩下之人,顿时面如死灰!
江晏州立刻下令:“马上去查,把人带回来!”数人齐声答应,接着有马蹄声向东北方疾奔而去。
当季景澜从神像腹中被拉出来时,地面上残肢断臂,森森可见白骨,乌血凝结,十几条大汉均已毙命,只一人委顿在地,不住喘气。
江晏州脸沉如冰,脖子和舌头的疼痛让他眼神一转,看向季景澜,眼神阴冷,眼底如峰巅之雪,如芒如刺。
季景澜面无表情的回视他,恶人当磨,你能怎么样?众目睽睽之下,你敢怎么样,说起来季良人名义上还是皇上的小老婆,你是虎给她卧着,是狗,你也先给她趴着。
第43章目的
群山连绵起伏,峡谷中有护卫在清点人数,各就各位,青竹浑浑噩噩之余没忘记季景澜先前的交代,当看到太后时,老远的就跪在那,跟上了发条的钟一样,开始大哭特哭起来。一边念佛号,一边诉苦,季良人可怜啊,险险逃下马车,差点香消玉焚。。。。。。。
声泪俱下,当真别开生面。
季景澜一边用丝绢捂脸,一边赞叹,小丫头哭功了得,前途无量。
徽安太后见那主仆二人,发髻脱落,衣服凌乱,一看就是匆忙逃脱所致。她想起季景澜的好,若不是陪着她来虹山,季家这姑娘也不会接二连三的遭遇横祸,本来中蛊性命堪忧,如今又备受惊吓。徽安太后生出几分愧意来,一转头,看见江统领正横眉冷对的瞪着那对主仆。她不禁勃然变色,严肃质问:
“江统领,为何突然将哀家置于前方,却独留季良人于后?”
江晏州绷着下巴,像生根似地扎在那,低沉回道:“臣是出于对季良人的健康考虑。”
徽安太后呵斥:“那就可以不顾她安危?”这话问的直白,也充分表明了她的不悦。
“臣亲自去保护,季良人完好无损。”
倒是会说瞎话!季景澜想着被卸掉的手臂还有那一缕被削掉的头发,捂着脸大“哭”起来。
冷眼旁观的江晏州看过后使劲磨了磨后牙槽。
“身为统领,你比哀家明白身上的职责,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负皇命。”太后其实拿他没有办法。虽然大有不满情绪,也只是口头上声讨几句:“赶路吧,越快到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江晏州领命,大步离去。
护卫们未有伤亡,只几个受了轻伤。显然江晏州事先预知了这场行动,提前做了相应安排。却偏偏将她忽视。
季景澜掀开车帘子坐进马车。眉头微皱,江晏州此人,手段粗暴直接,如果她逃开了,她无法确定他会不会找上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