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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昀这次回来,季博彦仍没给他一丝好颜色,季景昀心里也别着劲,哼,一家人都瞧他不顺眼,父亲打,大哥训,娘一见他就一副忧心模样,就连最小的季景澜也总拿话挤兑他。想到这些,季景昀偏过头狠狠剜了眼那吃货。
还未等季景澜有所反应,就听啪的一下筷子砸碗的声音,正是来自家里主位上的威慑。听的季景昀双股一紧,莫名的感觉肉疼。别管他在外面怎么耍,可一见他爹这样,真就跟老鼠见了猫,兔子碰上了狐狸,就想有多远滚多远。。。。。。
陈氏看着没啥眼色的二儿子,一阵头疼上火,抬起手臂先夹了根鸡腿递给季景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阿鱼多吃点。”又夹了根给季景昀:“景昀你也乖啊。”
季景澜冲陈氏笑了笑,露出标准的八颗小白牙:“娘,最近我都胖了。”说完顺手把鸡腿递到身边人的碗里“还是给景昀多吃点吧,他最近一定累坏了。”
陈氏不赞同道:“哪里胖,你可不能少吃,你看你身上哪有多少肉?”
“你看看。”季景澜扯了扯脸颊,懊恼着:“你再看看景昀,他脸比我小。”
陈氏哑然失笑,轻抚了女儿雪白滑嫩的脸颊:“这样才好看,过段时间等你长个子了自然而然就会瘦下来。”
一家人听季景澜直呼季景昀的名字早就习惯了,自打季景澜会说话就季景昀、景昀的叫,怎么纠正也改不过来,后来也就随她了。对此,季景昀一直老大意见。好在小时候,季景澜也直接喊老大季景江。要不说,这家里最不着调的根本不是他,气就气季景澜会卖乖讨巧,长了一张会骗人的嘴脸,她就是十足的大骗子!二皮脸!三白眼!一肚子坏水!
季景昀也没客气,夹起季景澜的鸡腿一张嘴就咬了口大月牙,跟出气一样,狼吞虎咽的啪啦一大口米饭,用力嚼了嚼,跟要嚼碎了什么似的。
季博彦抬头看去,目光落在季景昀脸上,语调严厉:“多大了,还站没站相吃没吃相的,看来还是平日里对你管教的不够!”
都快管出渣了,还不够!季景昀腹诽不已,嘴上一本正经地回着“爹,在武学堂学会快吃是第一课,要不你儿子我就饿死了!”
“说的什么混话!”季博彦再次摔筷子,训斥:“才锻炼几天,就能饿着你了?!”
可季景昀话一出口,陈氏眼中带上了心疼,季景澜也挑眉,看来那武学堂还挺弱肉强食的。陈氏赶紧给季博彦斟酒劝慰:“老爷,景昀也就那么一说,也没听他喊累喊痛啊,这总得有个过程不是,吃饭时你可别生气,对身体可不好。”
季博彦鼻子里哼了声,视线一转,看到神色有些紧张的小女儿,便面容一缓。也就不再接这话题,放慢了语气:“阿鱼明日与你娘到泰安寺,一去几日多准备点东西,有不少府院都赶了去,记得要随你娘左右,人多小心谨慎些。”
季家秉承着穷养儿娇养女的优良传统,多年下来,这对夫妇早把季景澜当成亲生的。这个爹在外面“严肃”,据季景澜观察,他这是长期端着端着就端成了“校长”模样。对她一直极力的想表现出慈祥来,她好笑的同时十分认可这位父亲。
“恩。”季景澜自然乖乖接道:“爹您放心,此次女儿会照顾好娘的,在外一定听娘话,不让爹挂怀,女儿几日不在,您可要按时吃饭,不能喝凉茶。”这样的贴心话,季景澜说的没一丁点虚情假意。很多时候,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此季景澜还是否是彼季景澜?
季博彦满意的点点头,一脸老怀甚慰的表情,果然女儿才是最听话的。
季景昀磨了磨后牙槽,飞快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嗤道,看这马屁拍的多熨帖。季景澜哄他们的爹娘时最能耐,他表示很不屑她的嘴脸。
陈氏看着如花如玉的小女儿,一脸慈爱的摸着她的乌黑发丝:“阿鱼也不用太拘了,会有不少官商家小姐,遇到性情相投的你们可以认识结交,女人一生要有几个闺中好友,以后也可以经常走动走动,互相帮助扶持。”
季景澜细嚼慢咽的把菜吃掉,靠近陈氏,小声偷偷说:“恩,我晓得了,娘,您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嫂子的好人选。这次我得好好拜拜,可别碰个刁蛮任性的让娘您生气。”
这话一出口,季景昀一口鸡腿还没咽下去,就给呛住了。给谁找嫂子?咳。。。。。。。咳。。。。。。。她一个闺阁小姑娘这话可以这么说的?他爹有没有听到,有没有?!
陈氏给了季景澜一眼,笑着点了点她额头:“就你人小鬼大。”
季博彦大老爷干了杯中的小酒,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
季景昀深吸口气!好心酸,这就是区别,不说了,继续吃他的饭才是正经。
在季家,季景江的婚事早已定下,是他在文学堂里的恩师女儿赵相宜,典型的书香门第,就等着这次科举殿试后操办婚礼。赵相宜是位知书达理的女子,身上有股子书卷气,看不出脾气,说话斯文,就是太精通四书五经了,季景澜和她聊天要拿捏着谨慎,很有可能一句话说的不经心,就给对方留下伤风败俗的坏印象。
季景澜感恩季家给了她足够的包容。也许是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也或许是上一辈人的恩情。连季景江有时候也觉得父母对季景澜太过纵容,可就连季景江也不知季景澜根本不是他的亲妹妹。
饭毕,季博彦面无表情的吩咐:“景昀,明日不许贪睡,去文学堂拜访你先生后,等我从府衙回来还有事吩咐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