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姗姗的身体宛如一支牵线木偶,无力帮忙,只能眼睁睁看着袁宇又走上前来,唇角扬起一道肆无忌惮的笑容。
只那么一刹那,迟姗姗便想到,那个躲在玉器店老板背后的人,理应就是袁宇。
袁宇这一记飞腿之下,卓风的身体猛颤几下,全身器官尽数移位,微微震颤着,血气上涌,呕出一口鲜血来。
与此同时,顾轻舟紧闭着眸子微微张开,窥见眼前的场景。
他脑海里又骤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嗡鸣声,额角刺痛不已,又仿佛被人用铁棍在脑子里胡乱搅动着,痛得他难以抑制的粗喘着气息。
明明是在疼痛中意识模糊,他却辨得清晰,那是卓风的血……
又是那个场景,那个在黑暗之中,卓风低弱的号叫声一次次传来,空洞似的传入他的耳畔。
是他,就是他亲手害死了卓风,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有发现卓风在哪,卓风就不会死……
卓风躺在血泊里,眼眸间满是怒意和哀怨,卓风的嘴巴没动,他却能听见卓风在空灵似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不知为何,这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
卓风说。
——顾轻舟,是你害死了我!是你杀了我!
……
迟姗姗看他的脸色惨白,闭着眼睑却冒出阵阵冷汗和低声喘息,意识模糊不清,便知在这紧要关头,顾轻舟又发病了……
她心绪不宁,勉力想要撑起身子帮卓风打人,却支撑不起身体,只能在一旁照顾顾轻舟,恨的牙根痒痒。
这还不算完,袁宇趁胜追击,知道卓风彼时无力动弹,又飞起一脚,朝他的腿弯袭来。
“——小心!”
迟姗姗不知哪来的力气,骤然嘶吼一声。
听到声音,卓风已然避之不及,右腿强硬地接下了这一招,右腿的关节处嘎嘣一下传来一声剧响,尖锐的疼痛从腿部的肌肉漫上全身,腿骨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生硬地砸向地面,震起一层灰尘。
卓风闷哼一声,有千万片雪花在他眼前飞驰,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的右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微微动弹便是一股钻心的疼。
偌大的工厂里,响起卓风剧烈的一声嚎叫声。
他的声音颤栗着,几乎喊破喉咙,清晰地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剧烈疼痛,迟姗姗的心脏紧跟着收缩了几分。
卓风早已看不清袁宇的脸色,只隐隐听到一阵癫狂的笑声。
“真是没想到啊,居然还真的让你找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