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顾轻舟告诉您的?”那手下眨巴着眼睛,眼珠滴溜溜转,哀叹一声,“周队,您不会被顾轻舟和迟姗姗给耍了吧?”
他说着,挑挑他如同茂密森林的眉毛。
周队长斜睨他一眼,没有出声,露出疑惑的眸光。
他对顾轻舟确实有所怀疑,又觉得不应该,只能打消念头,这时一个手下突然站在他身后,也和他说同一番话,却不得不让人心有余悸。
“我的周队,这个顾轻舟和迟姗姗应该是早就想好了后路,和玉器店的老板勾结,故意让您扑个空的。”手下咂巴着嘴,又低声咒骂了顾轻舟几句。
周队长蹙着眉,不明所以:“顾轻舟能得到什么,不怕我改天找你揍他一顿吗?”
那手下嘴里发出啧啧两声,哀叹一声。
“周队,这就是顾轻舟的高明之处啊,他既然知道你不能无凭无据的怀疑他,自然也就能让你放下戒心,改天他再出现,和袁宇一起嘲笑你,”那手下唇角挑起一道冷笑,“周队你想,这个玉器店开门的男人自然是没有看到我们的,他见到的只有顾轻舟和迟姗姗两人,能够这么快速的转移,定然是早有预谋啊。”
周队长不觉毛骨悚然,他那日明明看见顾轻舟和迟姗姗在对付袁宇的计谋中颇下功夫,一心想要拔除黄金失窃案的真凶,他才决定帮手。
如今在手下的言下之意,便是顾轻舟早有预谋,一心想要戏耍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他来上套,大半夜的调兵遣将,在黑市里玩一招空城计,翌日袁宇便会亲自来嘲笑他。
周队长堵塞的心跳动的更加费力,冷哼一声,没想多说话。
良久,下入地道里的人拽着绳子前后爬上洞来,各个脸上挂满了汗珠。
“周队,”率先下去的粗脖子最后一个爬上绳子,手指按在地板上,泛着青白,粗喘着气息,一边汇报,“下面的地道里发现了脚印,很多的脚印,还有架子车拖货的痕迹,看起来蓄谋已久了。”
周队长听完,脸色愈加难看,“洞口是通往哪?”
他手底下的这群手下下洞的时间颇久,久到他以为这个洞深不见底。
“这个地道挖得很远,直通上海城外。”粗脖子扬扬头,借着同僚的手拉出洞口,低声解释道。
那块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洞口彼时正涌上一阵瑟瑟冷风,地道内都是石头,不知挖了多久更是阴风阵阵,吹得周队长整个人只打颤,一路寒到了心底。
周队长微微蹙眉,斜睨了一眼早就收拾好一切的玉器店,压抑着的怒火波涛翻卷,拍打过他的胸膛,再也难以克制。
他扯起的唇角颤了颤,露出阴冷一笑,那手下说出的话无一不在应验。
他一个堂堂二十多岁,有家有室的队长,竟被顾轻舟这个毛头小子玩的团团转。
他语气不善,高声嘶吼。
这道声音响起,满屋的烛火都跟着颤了颤。
“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