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容从男人怀里缓过劲来,勉强撑坐起身子,只是浑身的疲惫在那张苍白无色的脸上,难以压制地显露出来。
顾轻舟不想深究老人为什么没去宴会的事,回归正题:“这张勒索信没写具体的时间和交易地点,又想要您手里的古玉,我们不妨想想万全之策,抓住勒索的人。”
“我收到勒索信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警局……”贾德容的声线虚软无力,好在会客厅里声音安静,才能勉强听见,他疲惫的眼看向袁宇,似乎在等袁宇的计划。
袁宇哼笑一声,“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这个在背后勒索古玉的人,或许就是杀害您女儿的真凶,又想要命,又想勒索,他以为一个用报纸贴的勒索信就能难倒我们吗?真是笑话。”
迟姗姗听到他的话,忍俊不禁。
“袁队长,非也非也,贾先生是想让您说说计划,如何能抓住背后捣鬼之人,而不是让你喊口号。”
“我是觉得,既然凶手让您交出古玉,没说时间和地点,您就可以再等等,等他说出交易地点,我们到时将计就计,部署现场,将这个背后勒索的人一网打尽,或许能得到童夫人被杀的真相。”顾轻舟余光瞥向身侧的袁宇,见他哑口无言,轻声开口。
“可是既然贾夫人和松翰墨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惧凶手将相片公之于众,”袁宇冷笑,“古玉价值连城,万一出了差错,如何是好?不如到时我们亲自到报社撤下信息,顺着报社的线索找出凶手。”
迟姗姗皱皱眉,连忙反驳:“袁队长所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是变数太大,很难确定凶手的动作,如果那人气急败坏,做出其他事情,就并非我们可控。”
风吹进会客厅,略有一些寒意吹过,老人打着寒噤,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眉头紧蹙,低咳两声。
“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在死后仍旧不能瞑目,也不希望凶手逍遥法外,多逍遥一天,我心里就多痛一天。”
袁宇看向贾德容,不经意与老人的眼光相撞,看到他眸光中的阴沉,霎时明白这人在和自己叫板。
“那就按顾轻舟说的办。”袁宇心有不甘,却只得咬牙同意。
见到袁宇处处处于弱势,迟姗姗洋洋自得,略带挑衅地对袁宇做了个鬼脸,那人气得七窍生烟,又敢怒不敢言。
贾德容身体不适,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被手下扶着离开。
顾轻舟一行人抬腿正要往外走,门外一溜烟跑来上前不接下气的警察,脸色涨红,焦急地直指门外,但因还未喘匀气息,胸口仿佛被一团棉花塞住,说不出话来。
“到底什么事?!”袁宇紧拧着眉头,瞪他一眼。
那警察撑着膝盖,终于勉强吐出两个字:“医,医院……”
直到四人快步走向汽车,刚刚打开门,要前往医院,来通报消息的警察才平复好气息。
“童正平醒了。”
袁宇和顾轻舟顿时会意,前后脚上了车,驶向童正平所在的医院。
他们赶来时,童正平刚刚检查好身体,一切数据平稳,被调出重症监护室。
似乎是大喜大悲过后,加上一番严重的抢救,童正平一直精神萎靡,合着眼眸也不愿多说话,他身边围了一圈的人,下有管家张嫂,上有几个在宴会厅出现的名流都亲自前来拜访,想要探望,都被他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