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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冲动与一头脑热也可能并不是一件坏事。
季知轩不知道齐返到底最终怎么定义两人的关系的,那些都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了。
既然齐返可以给他们的关系下定义,那么他也可以。
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
季知轩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他不知道怎么对另一个人去倾注爱意,他遇见了喜欢的人后,疯狂地表达爱意,也不过是为了不被抛弃。
季知轩一次冲动出走,让他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一杆秤,如果一方姿态过于压低的话,另一方并不会垂怜,反而会越走越高,越离越远。
之前季知轩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倾尽自己所有的爱意,爱如瀑布浇灌田地,可瀑布会干,田地会死。
词不达意这样的事情干多了,是会造成更多的误解,膈在两人之间,叫谁也不太好受。
“发什么呆,进来啊。”齐返招了招手,把季知轩召唤了进来。
季知轩刚跨步进去,齐返从行李箱里拿了一套新的睡衣放在季知轩的手里,“先进去洗,把换衣服换了,一晚上裤子都是湿的,不难受吗?”
季知轩应了声,他当然难受了,整个人都快难受死了。
他托着齐返给他的睡衣,虔诚地把它放到储物架上。
之后,来到浴镜前,他双手叠交,拉扯衣摆过了胸椎,闭着眼准备脱下外衣,却没想到,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闭眼后,季知轩的听觉格外敏感。
门开的一瞬间,季知轩猛力扯下衣服,衣摆的两步被手紧紧地拽着下坠,跟扯出了个兔子耳朵一样的长条,还很对称。
季知轩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齐返嘴角微扬,“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齐返还真的看过,不仅看过,还看光了。
季知轩第一天晚上来齐返家里住的时候,齐返也是给人递衣服,季知轩直接手动打开,坦诚相见。
“背上不行。”季知轩拉着衣摆不放。
“怎么,有纹身吗?还是说纹了个撒旦在身后?”齐返拿着一条黑色内裤,往季知轩的方向一丢,“接着,纹身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身上也有。”
见季知轩不应声,两人僵持了一小下,齐返便把门合上,离开了。
季知轩褪下了湿黏的衣物后,他甚至感觉整个人都轻了好几斤。
季知轩打开了淋浴,温热的水流瞬时覆满全身,他在水柱下眨了眨眼,回想着不久前,两人在浴室里爆发的矛盾。
季知轩跑走是害怕,不是害怕齐返,而是害怕自己弄砸了一切之后,自己被嫌弃,被冷处理。
他不要,他宁愿剧烈地割裂,也不要被齐返冷漠对待。
季知轩在水下打了个冷颤,温热的水流忽然变小,也许是这个点洗澡的人多了,水压有些不均。
忽大忽小的水流拽回了季知轩的思绪,他看向不远处的置物架,上面有齐返借给他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