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墨行舟才缓缓起身,他又一次开始咳嗽,这一次直接吐出了血。
不是咳血,而是吐血。
吐在了床边,看着惊心骇目。
“陛下!?”遥知惊叫出声,门外候着的人听到遥知的叫声,都不敢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开门冲了进来。
“陛下!”
“皇上!”
一行人惊慌失措的赶过来,还好这一行人里也有太医。
宫女和太医赶紧上前为墨行舟擦拭,墨行舟双手撑在床沿,整个人瞬间憔悴不堪。
丝毫没有帝王的样子了,就像一个被病痛折磨良久,快要死去的中年男子。
“如何?”墨行舟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疲惫的目光直视着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监正跪倒在地,道:“回禀陛下,的确是下咒!是民间最为常见的压胜之术,那东西就在……就在……”
“在哪?!说啊!!”墨行舟整个人暴戾无比。
钦天监监正吓得赶紧说了出来,“就在冷宫废后的床底下!”
话音刚落,人群里的丞相魏琰整个人呆愣住了,他连忙矢口否认,“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墨行舟杀意的眼神投向魏琰,话却是对着钦天监监正说的,“还不去拿来!难道还要朕亲自去拿吗!”
“是……是。”
就在侍卫和钦天监监正离开的时候,墨行舟的声音又从里面传了出来,“把魏桑榆也带来。”
闻言,一行人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前往冷宫。
遥知眼泪簌簌落下,她看向墨行舟,疼惜道:“陛下!为什么啊,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您!?您对她这么好,她那么伤害您您都没有杀了她,为什么她要诅咒你啊……”
墨行舟听着遥知的话,手上和太阳穴皆青筋暴起,但他还在极力忍耐。
魏琰赶紧出来跪倒在地,哽咽着喉咙,道:“陛下!此事一定另有隐情啊!”
遥知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魏琰,眼泪直流,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花骨朵,眼泪让她显得更加羸弱。
“丞相,你……”她没说完,继续捂着手帕哭了起来,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刚还有点对魏琰有恻隐之心的墨行舟,看到遥知这一副为自己难过伤心的模样,所有的恻隐之心都消失殆尽。
“魏琰,你应该好好祈祷,此事真的与魏桑榆没有任何干系。”他最后只是冷冷地留下了这一句话。
魏琰整个人瘫倒在地,没关系吗。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女儿先是在元云容和皇帝寝宫都发现了她的信物。
又是被所有人都看到和别的侍卫苟且偷生。
他感觉自己的女儿变了,变得自己都不了解了。
这一次呢?这一次会有关吗?
魏桑榆会因为记恨墨行舟将她送进冷宫而行压胜之术吗?
他也不清楚。
在漫长的等待中,侍卫们终于将魏桑榆和那一个装有压胜之术的盒子拿了过来。
魏桑榆被侍卫扔在地上,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恶臭。
竟是一年多都没有洗过澡,换过衣服,现在浑身都是尿骚味与屎臭味。
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