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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落幕（第1页）

他从痛苦中来，双眼所看到的只有痛苦。他抬头对着天上的太阳，看不到群星璀璨，映入眼帘的只有黑色；或许曾经他还有一点爱，但是现在它已经全然磨灭。他将要走向魔界，披上杀戮的衣服。他的良心所能读到的全是仇恨。当他决定离开的那一刻钟，他已经溟灭一切。忘记或许是最痛苦的事，但却俨然只有如此。那些过去雕刻在红尘逐波之中的爱情，和那些谁都以为割舍不了的关怀，此刻在他的心中无非只是一粟尘埃。或许过去是他的师傅救了他，而今天他的师傅在他的眼里无非是一个词语，没有什么实际意思。这个词语和山中的阿猫阿狗无二，有与没有都是那个样子。多少的爱，多少的关怀，已经再也溅不起一丝波澜。或许世俗说他够无情，那么如果世俗有他的历程，又会怎么说？若然，蜡炬成灰泪始干也只不过是评语；恩将仇报，狼心狗肺，黑心烂肝，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也不过是说辞。血影顿时出现在羽的手中，挥手间，刺向了冰灵。见到这一幕，冰灵展开双手闭上双眼。孤帆瞬间来到冰灵身边，将她救走。血影切开了飘散的雪花，雪花染上了血影带来的血丝。孤帆双眼盯着羽，“她能够躲开的。”羽没有回答，漫步向他的归宿而去。一只粉蝶向焰火飞去，翅膀被焰火燃烧殆尽，落到地面。明明知道火焰会让它香消玉殒，它却偏偏要飞向焰火。是为了寻找光明？还是为了温度。或许更多的是它焰火爱得深沉。也许粉蝶的理解，爱就是爱，愿意付出它的生命。愿意为它归息一瞬，不计生死的付出。冰灵弯身于孤帆的手腕之中，嘴角一丝丝的血液流出。脸色惨白的看着羽的离去，回想起了那个腊梅盛开的寒冬，飘散着雪花，羽曾折枝一朵插在她的发间。如果羽这一刻离去的背影成为永恒，那么冰灵则希望此刻以后成为一具雪雕，这里永永远远飘散着这么迷人的雪花？冰灵的内心一直在重复着这样一句话；“我不想让过去成为记忆，而寻找到的只是你渐行渐远的背影，留下的却是我对你的思念。如果对执着于仇恨的你我无可奈何，那么，再见——是多少年？”羽已经走得很远了，孤帆放开冰灵，飞身向羽而去。却然，而现在这个受了重伤，似乎弯曲了半个圆周的也要看着羽离去姿态的冰灵，并没有倒下。孤帆到了羽的身前上空，如同晶莹剔透的雪花从空中轻盈落下。落到羽的身前，孤帆伸手拦住了垂头前行的羽。羽抬头，表情瞬间变了，然后手指向一具躺在地面的尸体，看着孤帆的眼睛。孤帆一惊，“不敢，我只是想来给你要一个承诺。虽然你我的接触如烟花一样，但是你却是我一生的知交。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前世的吧！”雨不屑的“哼”了一声，半边脸庞由肌肉强行拉伸的笑容，一点也不好看，“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承诺，只有傻子会相信什么承诺。在我的眼里，承诺只是昨天说的一句话而已！很多年前，我也曾发誓要保护生灵的。”羽擦了擦残留在身上的鲜血。“我亦无家可归，只想知道兄台此去的魔界在什么地方？何年何月才是个头？”“随风吧！看雨吧！”“羽——！随风吧？看雨吧？我想，你能够给兄弟我留下点什么做个纪念吗？”羽迟疑片刻，回身看了看冰灵，转身低头便走，“我只是从草堆之中而来，要到黑色的深渊而去——寻找我今生的意义。途中偶尔拍死几只讨厌的苍蝇和蚊子，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必要。既不相见，何必留念？”“哎——！”孤帆正叹息间，羽飘飞而去。林佳颖见到这一幕，若有感触的说：“他走地这么快？”孤帆回头解答道：“不是他快，只是我们太慢了。”怡然看了看那个盯着羽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的冰灵，“那个小姑娘怎么处理？”孤帆想了想，“由她自己决定吧！”蝴蝶走到孤帆的身边，问孤帆，道：“以后怎么办？”“处理好这里的一切后，我想袖手天涯。有谁愿意跟我走？”怡然想：“亲爱的，还有第三条路吗？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便去处理死尸了。林家颖看向天空，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她的手中慢慢的融化了，她对着前方飘散的雪花温柔的一吹，雪花向上慢慢的飘飞融化。须臾，也去处理这里的死尸了。蝴蝶小小的一跳，“我愿意。”孤帆看了看她，向冰灵走去。雪天使飞走了，这里不再飘飘散落雪花了，而是转化为洒洒而下的雨滴。孤帆来到冰灵的身边，问道：“请问，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冰灵由于一直在扪心自问，所以没有听到孤帆的话。冰灵一直在自问着，“我只能生活在寒冷的地方吗？找到温度，就融化了。羽，你真的会忘记我吗？你真的会忘记一切吗？如果上天安排你的出现，只是为了在我的心灵上面划出一个伤口，那么你何必出现？我忘不掉过去，忘不掉过去的种种，忘不掉一切，更忘不掉你。如果有一天你会回来，我将站在这里一直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孤帆再次问道：“请问，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冰灵还是没有回答，孤帆实在是不耐烦了。叹息一下，“傻瓜，如果爱她，就别在这里等他。你不知道，就算你死了，他也不知道。”孤帆离开了。雨依然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