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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2页）

“我好像做错了”聂九说

濯英转身，是那么认真的一双眼睛，聂九看得见孤寂，或许是她自认为的孤寂。

濯英声音悠扬，似是来自远方。

“濯英并非生来是神明，他也是懵懂的稚子，人总将希望寄托，他一出生，人就指着他，说，你是神的化身，你要守护我们，就像我们供奉你一样，是人创造了神，赋予了神权力，濯英没有辜负他们，于是人更相信，他就是神，连幼小的孩童都知道，会真挚的亲吻在他额间，连十恶不赦的罪人都会匍匐在他脚下，说，神求你宽恕我，天下万姓，只需一姓一人求神拜佛，如此心念，他如何不强大”

“行九，濯英也入轮回，一生也不过百岁，他世世为神所化，生于极北，无法离开”

“后来认识你兄长，濯英才知道，有一类人从万物始生开始一直存活至今日，人称其为神明”

所以

神是什么？

因为是神所以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是神

人本是神，而不自知，所以为人。

“杀了它，把它带走，让它成为你的念，狼，是忠诚的象征。

“只有死在你手上，它才能生生世世于你不死不休，这是你欠它的，或许不是行九，但，是你”

“那濯英呢”聂九问。

“聂九为什么要认识濯英？”聂九又问。

眼泪自濯英眼眶流出，他的眼神虚无缥缈，已经穿过万千岁月。

“那，与你我无关”

弓弦拉满，穿过树木，也穿透了狼的头颅。

它明明可以躲开的，它看清了持箭的人，所以不动了。

夜里烧了篝火，穿黑衣的人们围坐着，健壮的男子，与穿起花裙子的姑娘跳起了舞，阿妈们咿咿呀呀唱着，留着胡须的年迈老人敲打着古老的乐器。

聂九手托着下巴，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有英俊的男人邀请她跳舞，她接受了。

聂九自男子手下绕了一个圈，她看见了濯英。

他从来不参与，从来不离开，他会坐在没有光亮的角落，人会在不经意间瞥他一眼，恰如高山，承接了天地，于心中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