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的东西。”卓旧一直在笑,他像是遛狗一样逗弄这些审问者,“需要我在桌子上给你弹奏一首曲子吗?”
但军雄又吼起来,说你是个囚犯,老实一点。他们已经掌握了他最后的底牌,再也不会有人来拯救卓旧了。温格尔才发现靠墙的一边还站着一个军雄,他们互相相望着。
卓旧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坐在椅子上,掌握了整个对话的主动权,反而像是真正的审问者。
紧接着,靠墙站的那位军雄把温格尔从里面带出来。
骤然,外面的光线刺得温格尔流眼泪。灰房子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军雄摘下帽子透透气,给温格尔一张纸巾,“听说,你和他住了三年?”
温格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谢过对方的纸巾,将眼泪吸干。
“真厉害。”军雄掏出一根烟,说道:“我不能离开太久……但不得不说,你能活着,真厉害。”
温格尔站着不动,带着一种为难的、不自然的微笑。
他的记忆里闪过一件事。那是他们在玩纸条游戏,温格尔输了好几个晚上,委屈地掉眼泪。卓旧笑着过来抽他的纸条,被温格尔生气地推搡了两下。四个雌虫把温格尔弄得伤心不已。
“你们那么厉害,还联合起来欺负我。”
“阁下。那是他们欺负你。”卓旧努力把躲在被子里的温格尔捞出来,“天地良心,我可以没有这么做。”
温格尔才不管,他说道:“走开,你都没有帮我。”
卓旧哄了半天,都没有把雄虫哄开心,无奈地将脸贴在被子上,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床板。“听到了吗?”
“什么?”
卓旧又敲了几下,笑道:“听到了吗?”
“你敲这个干什么。”
“以后,他们再诈你,我就这么做。”卓旧指尖敲敲床板,敲敲自己的大腿,“好不好?别哭啦。”
“真的吗?”
“真的。”
温格尔输怕了。
那些他从来不接受喜欢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在现在,这件事情都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一边随另外一位军雌走向最后一件灰屋子。
不该有任何的夸张描述,可他最让自己难受的,依旧是自己有一些怀念监狱里的事情。
例如,束巨一身温热的奶香,卓旧点名非要吃的草莓,沙曼云身上的绳结,阿莱席德亚嘴角的污渍。温格尔想象着他们把自己退下来的那一刻,身体被风撕开的时刻,才能从中脱离出。
这样子,他才能提醒自己真正的死了一回。
“到了。”军雌给温格尔开门,两人一起进去。
桌子上放着红酒。阿莱席德亚无疑是四个人中最会享受的,他根本不像是个囚徒。□□着上背,对温格尔笑笑,接着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