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感觉到双腿发酸,他来到了监狱所在的高地下,用铁棍扎在每一个凸起点上,用力地向上攀爬。
“雄父。雄父。”
孩子们终于找到了出口,他们想方法打开门,趴在那里大喊。温格尔听见小蝴蝶的哭声,嘉虹沙哑的嗓子。
他虚弱地对孩子露出一个笑容,扑棱着翅膀,努力起飞。
漆黑的夜晚里,一颗红色的树就这么缓慢地往上长,直至终点。
*
“不好意思,我可以问一下您和温格尔阁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吗?”雌虫律师亚德好奇地放下杯子,看着眼前的嘉虹询问道:“嘉虹小朋友,我是您雄父夜明珠闪蝶大家长的法律顾问。从您还是一枚蛋的时候,我就在处理您家里的事情,您完全可以信任我。”
距离戴遗苏亚山监狱两个星系之远的一个商队收到了嘉虹的消息。但那条信息没有任何内容,只是一个简单的地点。商队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他们继续按照规定的路线前行,走了将近一周的时间,遭遇了红色方锥的袭击。上面带有强烈的寄生体气息让商队中的退役军雌大惊,这次袭击也被上报到最近的驻军地。
军队负责的军雌起初没有把这件事情认真对待,直到驻地遭遇了一次袭击。不过这次不是红色的方锥,而是无数扭曲的痛苦的触手。
在没有人员伤亡的万幸中,整个驻地的食物都毁坏,事情不得不再汇报到上一级。
这次终于来了一个军雄,一个开了脑域的军雌。
他们认为一切和商队有关系,并且初步判定是商队被寄生体锁定过。最令人无奈的是,为了劝说商队停下来接受检查,军队给他们举例了莎莉文惨案,成功把所有商人们吓坏了,纷纷停止了航行。
于是,这两个真正能够攻击和目睹寄生体的军雄、军雌再深入调查。
此时,距离商队接受到消息已经过去两个月。
当军雄确定要追踪,嘉虹发出的消息及红色方锥的残留碎片后。他们又在偌大的宇宙中陷入迷茫,和当年的十三号、弎伍遭遇了如出一辙的迷路症状。
时间又被浪费了一个月。
等他们真正的锁定戴遗苏亚山监狱,并开始探索这颗星球时,已经是秋初了。
大地被覆盖上一层薄纱,黑夜永存,地面上随处可见被酸雨冲刷过的痕迹、铺成人形的拘束环。
温格尔像是早早知道他们会来一样,坐在所有人第一眼看见的路口。他拄着卓旧那根铁棍,不停地咳嗽。三个孩子分别站在他身边,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衣冠整齐的军雌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