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云依旧在擦餐具上,虽然餐具上一滴水一点灰尘都没有了。但他就像是得了强迫症一般,不停地在上面摩擦。
他听到阿莱席德亚的那些话,将注意力从手中的布转移到了雌虫的脸上。
很快,卓旧也后退一步,他拉开椅子坐下来。两个人就像是在进行无声的对决:关于阿莱席德亚信口开河的后果,以及是否真的要教给雄虫知识。
“不准教他任何通讯相关的知识。”卓旧提出要求,“最好教他一些社交方面的小技巧。偷窃、毒药、伪装、刺杀,这些涉及到犯罪手段的知识全部不准教。”
阿莱席德亚坐下,显得非常愉快。
“成交。你们来陪我演一场戏,就算是给雄虫看。”阿莱席德亚指点一下沙曼云和卓旧,“借此机会提高一下食宿待遇应该没有问题吧。”
卓旧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只要不涉及到最终越狱的计划,曾经的上位者还是宽容叛徒的举止。
阿莱席德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甩手离开,什么也不管。倒是沙曼云将最后几个物件处理干净后,反问卓旧,“要杀吗?”
“再等等。”卓旧看着阿莱席德亚离开的方向。
沙曼云又问,“我还要筹备吗?”
“继续。”卓旧冷静地说道:“别把希望都压在道德败坏者的身上。”
不到万不得已,卓旧也不希望自己使用最后兜底的方案。
“我很喜欢那个方案。”沙曼云坐在阿莱席德亚的位置上,他看向卓旧,“束巨喜欢他。”
卓旧说道:“束巨很合适。”
“但他是我的。”沙曼云将左手异化出来,轻轻地刮掉桌面的一层粉末,粉末混合刀光扎到卓旧的眼前。尖锐的刀锋再向前一步,就能把眼珠子戳出来。
卓旧没有一丝慌乱,他清楚沙曼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温格尔最后在心里能占到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研究表明,精神变态没有爱,他们这一生只会关注自己。可他们的占有欲和繁衍后代的本能,并没有随着爱一同消逝。
他们的情绪,本就不能和普通者相提并论。
卓旧重复自己对沙曼云的承诺,“沙曼云,他会是你的。”
“我什么时候能动手。”
“离开戴遗苏亚山后,你想怎么杀都可以。”卓旧轻描淡写地说道,“束巨、阿莱席德亚甚至我,你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在戴遗苏亚山监狱,他们就是利益共同体。
“谁都想离开,不是吗?”
*
温格尔又开始写日记,每当他心情到苦闷,或思维混乱的时候。日记可以帮助他调节糟糕的状态。
“我太想要离开这里了,可是阿莱席德亚说的又是事实。”雄虫可怜兮兮地写着日记,本子上画了一个丑不拉几的哭脸,“不过他这么一说,总让我感觉自己是在什么秘密基地培训一样……感觉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