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将戴遗苏亚山建筑群的高空监控程序调整到最高:一旦发现升空物,直接击毁。”普罗指导盯着监控里的雌虫和另外一处生病的雄虫,说道:“不要让他们有任何离开大气层的机会。”
他们一直监视卓旧给温格尔冲药,一直监视到卓旧在喂完药后乖乖地回到自己的2号囚室。
什么都没有发生。
*
温格尔感觉自己又做了一场梦:自己被捂在被子里,浑身上下都是汗,耳根脖子脸颊哪儿都滚烫得可以烙饼。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总可以看到一个雌虫的身影在自己床前晃悠。
他不清楚这是自己的雌父,还是甲竣,或者是其他的雌虫兄长。
在他的意识里,生病时,照顾自己的雌虫只会是自己人。因为是返祖种,很多东西对他的基因都有过敏致死的可能性,温格尔小时候就经常因为吃错东西或者各种原因住在医院里。
小时候有雌父照顾着自己,等雌父忙工作的时候,雌虫兄长会和甲竣轮流看护自己。再稍微大一点,和甲竣黏糊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生病的时候,也会仗着自己生病,比对方小,要对方和自己说说学校里的事情。
直到有次雄父说,雄虫不能太黏糊雌虫。
温格尔就开始克制自己老想要朝甲竣跑,老想和对方黏糊的想法。
有段时间,太想甲竣了,就会给对方写信、发邮件、发各种照片,然后眼巴巴等着甲竣从开荒军团里回来,或者传一点消息。
可温格尔毕竟还是一只娇生惯养的雄虫。三五天收不到回信时,他就不开心,自然地想要发脾气。有时甲竣难得回来一次,温格尔想到他不回消息,下意识不想理会,可心底又巴不得对方过来赶快哄哄自己。
生病的时候,这种脾气就更加严重了。
撒娇、抱怨、小性子、要这个要哪个、什么胡话,脑子一热都说的出来,经常被雄父教育都快毕业了为什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生病就要人照顾,就想要人安慰。
所以温格尔不喜欢陌生人照顾自己,他只在亲密的家人面前这么做。
“甲竣。”他微弱地呼喊道:“你过来抱抱我吧。”
那个背影忽然顿住了。
高烧让他眼睛有些模糊,温格尔喑哑道:“你过来啊。”他想到很多事情,嗓子疼却还是发脾气起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雌虫慢慢地看过来,他的身形比甲竣要纤细一点。如果温格尔还清醒着,一定能够辨别出两者的不同。
温格尔胡乱说道:“我要听你说喜欢我。”
“喝点水吧。”
“不要。”温格尔拽着被子,闷声发脾气,“你都不过来。”他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你老在军团里,上次堂兄聚会,大家都有雌君去,就我没有。”
身影慢慢地走进。
他手上拿着一杯水,蹲下来,另外一只手企图把雄虫拽着的被子扯出来。温格尔不乐意,费力扒拉着被子,忍不住命令道:“说你喜欢我。”
雌虫默默地拽了一下被子,轻易地将病中雄虫的手掰开。
温格尔更加生气了,他忍不住加大音量,“说你喜欢我。”他越想越生气,呜呜地哭起来,“雌虫都是骗子,娶到家都不算数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