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日出日落作为衡量标准,温格尔的日常作息开始逐层瓦解。连带着嘉虹的作息也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两父子开始变得不规律作息,除了喂食和取奶之外,温格尔不再离开房间。
他只对着嘉虹说话。
偶尔,会在回房间的路上静静地看着那个玻璃盒子。
玻璃盒子里始终关着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他们两个的食物提前安排了一个月的量,到点了盒子外的装置会自动压缩,强迫他们进食。清洁身体也是简单粗暴冲水、放置十分钟、放水,极端情况下,排泄他们也失去了主动权,只能等待机器的定时操作。
温格尔自供给日后,再也没有走进盒子五十米。他所谓的看,真的是站得远远地不说话地看。有时候,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会察觉到温格尔的存在,但他们的注意力只要转移到雄虫身上,温格尔便快步离开。
1号束巨有察觉到雄虫的变化,却因为口、枷的存在,无法说话。他曾经尝试呜呜呜地发出声音,或扭动身体。
可惜温格尔并没有如他所愿,为他解开束缚。一旦发现束巨有类似的动作,温格尔甚至连喂食都顾不上,直接离开牢笼,带走所有的东西。他没有说任何一句伤心的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似乎在抗拒着和四位雌虫相处。
2号囚室的卓旧试图和温格尔搭话,效果也是一样。
就这样,时间飞速过了半个月。
戴遗苏亚山监狱的局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协调和痛苦中。温格尔完全按照着守则上的要求,不和任何一只雌虫相处。纵然是巧舌如簧的卓旧,也无法在对方转身离开的时候,找到问题所在。
温格尔竭尽自己所能,包揽了整个监狱的工作。他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起床,起床照顾孩子,打扫卫生,清洁衣物。吃饭变得没有规律,只有饿得不行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需要进食。
他比第一个月的状态更加极端,更加努力地去工作。
在这个月第十七天的中午,温格尔躺在嘉虹的玩具毯上睡了一觉。当天晚上,卫星站在换班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体温指标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这个数值对于雄虫来说,好像不太正常……”卫星站基本上都是雌虫,被关押到戴遗苏亚山监狱的囚犯,也基本都是雌虫。这里的生命特征危急标准,全部是按照雌虫来制定的。
他们是职业军雌,并非是职业医生,在简单争论后,联系了卫星站的医疗兵过来看看。
雄虫这半个月的身体指标数据图也简单打印出来,交到了医疗兵手中。当医疗兵粗略阅读之后,值班的军雌呼叫了普罗指导。
“温格尔阁下的身体抱恙,一周内体温一直持续低烧。从今天下午开始,他的局部温度变化异常,现在一路飙升,需要紧急降温。”
普罗指导清楚,扯上紧急两个字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而从位于太空的卫星站降落至地面,至少需要飞行8个小时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