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多谢皇上!”
淳答应却跟看到最后一缕曙光似的,拼命磕头谢恩。
宴席散了。
咸福宫中,敬妃、安陵容、甄嬛、沈眉庄和欣常在几人坐在一起,忍不住谈论起今天的事情。
“我真是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皇上还是不舍得要了年氏的性命!难不成,皇上真对她有情!?”
欣常在心直口快,早年也是受了年氏不少欺压的,自然对于今日的这个结果还有些不满。
“多半是了。”
甄嬛倒是冷静,颔首如此说完,因为心中仍然有些凉意,并不愿多言语。
“唉。”
沈眉庄也叹了口气,怅然看向欣常在,道:“还不仅仅是年氏呢。今儿个淳答应跑出来,说了那样一番话,皇上就解了她的禁足。”
“她一向是喜欢抓尖卖乖的,往后再多见几次皇上,指不定还能复位呢。先前她被责罚的事情,欣姐姐参与颇多,恐怕日后……”
要是没有欣常在的一番指证,淳答应被废的事儿,还不至于那样“证据确凿”呢,淳答应又是个心思那样深的人……
“哼,我岂会怕她!”
欣常在倒并不那么在意,冷哼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倒是不信了,她还能如何!”
“欣姐姐!”
安陵容深知淳答应的厉害,忙道:“话虽如此,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才好。”
欣常在闻言,微微蹙眉,倒是颔首,记下此事了。
敬妃在旁,也对安陵容和甄嬛道:“今日我冷眼瞧着,皇后也是有扶持她的意思的。现在年氏倒了,你们便是首当其冲的了,可得仔细!”
几人纷纷颔首,皆不曾因为年氏被贬为答应的事情,而感到太多的轻松。
往后月余,宫中十分平静。
皇上因料理年家和允的事情颇为忙碌,仍是不得空进后宫,被废的年答应,也继续待在翊坤宫中。
伺候她的宫人都被撤走了,只留下一个颂芝,她不哭不闹也不求饶,沉默得像个完全没有了心气的人似的,早已不似从前的她了。
倒是淳答应。
她自从被解了禁足以后,几乎每日都到皇后宫里请安,殷勤热络,显然是要抓住她这最后一丝希望了。
十月初时,京城下了第一场雪,天气渐寒,安陵容也在雪后的第二日,邀了沈眉庄一起去碎玉轩里找甄嬛玩。
“外头好冷呢。”
安陵容撩开门口的门帘一进屋子,屋内是暖融融的炭火,安陵容感觉心头一松,便对甄嬛道:“恭喜莞姐姐了!”
“我听说,甄伯父晋升为吏部尚书兼都察院左督御史呢,真是可喜可贺!”
“哪里!”甄嬛满面笑容,颔首道:“父亲为年羹尧之事出力颇多,皇上是格外恩赏了一些。”
“不仅仅是他呢,我听说,安伯父也出力不少?皇上已经打算将安伯父调任直隶,做直隶知县了呢!”
“……”
提起这个,安陵容的嘴角闪过一丝苦涩。
她实在是无奈。
年羹尧被贬杭州将军后,禁足在府邸之中,安比槐与几个幕僚联合,找了些许年羹尧的错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