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云呆呆的看着儿子,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看了看司小俊,又转头看了看儿子,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儿子,你。。。?”
时靖消瘦修长的身形,几乎都在打恍了,要不是眼前这两位是他亲爹亲妈,他大概已经要原地消失,躲回二楼的小房间去了。
不过短短的愣神间,孟诗云很快回过了神,眼睛不知不觉涌上了一层泪光,略有些哽咽的点头:“好。。。好。。。真是太好了。。。”顿了顿,她突地摸出手机,喃喃自语:“得好好谢谢闻澜,多亏了那个孩子。。。不行,现在打电话不方便,也不郑重,老头子明天我们请闻澜吃个饭吧!”
“妈。。。我。。。”时靖低低叫了一声,却又哑了火。
时均翰往后移了移,看着在厨房兀自忙活的司琪,再看看杵在原地仿似木头人的儿子,蓦地长长松了口气,笔直的身形在这一瞬间都显的不那么直了,就像一张常年崩紧的弓,终于卸下了那股劲。
他的手微微抖动,但整个人却好似漫不经心的给自己续了杯茶,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既然你肯花这个心思,那就好好珍惜,这个孩子我虽然只见过两次,但能感觉到是个好姑娘,现在领结婚证很方便,不如你们去把证领了。”顿了顿,他又加了句:“找个时间,请亲家一起吃个饭,该有的礼数我们一点也不能少,千万不能怠慢了小司。”
时靖一瞬间语塞,然而想到刚才莫闻澜的短信,他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你跟小司求过婚了吗?”孟诗云忙紧跟着追问一下。
时靖怔住,眼神迷茫,脸上更是一片空白。
“你个傻小子,不求婚别人怎么肯跟你去领证,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孟诗云恨铁不成钢的仰天长叹,看着时靖俊美却苍白的脸,幽深又晦暗的眼神,她心中酸涩难抑,明明他的儿子当年是那么明俊开朗、神采飞扬,尤其喜欢笑,笑的起来脸颊还会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然而如今。。。。。。
纵是她心里千般后悔,万般无奈,但他的儿子终归还活着,全须全尾的站在她的眼前,终归是没有被黑暗吞噬。
儿子能好好活着,她已经足够感谢上苍怜悯了。
这么一想,再意难平也瞬间平息了
她叹了口气,对时靖柔声说:“女孩子谁人不想要一个浪漫的求婚和浪漫的婚礼,领证是人生大事,你一定要好好思虑周全,不要怠慢了人家。”
时靖脸色忽白忽青,有点怪异。
孟诗云担忧的看着儿子,然后用更加忧虑的眼神看着自家老公。
两个迅速无声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不指望他了。
神助攻司小俊小大人似的站起身,拉起时靖的手,适时的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从动物果盘里挑出一个小兔子递给他,讨好似的笑说:“叔叔,你吃,你吃,这是妈妈亲手做的,我妈妈的手可巧了,将来她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给你吃的。”
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时靖跟客人似的,拘谨地坐在沙发的一角上,递给他的兔子样水果,他食不甘味地咬了一口,偏偏司小俊很喜欢他,硬要拿着自己的兔子水果跟他玩游戏,时靖虽然沉默不语,但还是应他的要求做着各种动作,一点也没有排斥和焦虑不堪的样子。
“儿子。。。”孟诗云一直安静的看着他们,片刻后,才起身准备去厨房,走了两步,她又顿住脚步,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妈妈。。。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沉默了好半晌,时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饭后,时靖被司小俊缠着继续玩游戏。
时均翰和孟诗云抓着司琪一起喝茶,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对视一眼,各自交换了下眼神。
同为女同胞,孟诗云决定先打头阵,先是和蔼慈祥的给司琪递了一块水果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小司呀,你爸妈的身体还好吗?我听小俊说他外公的身体不是很好,常年卧病在床,刚好我有个朋友是津城一院的主任,医术在业内颇有名气,要不把你爸爸接过来,好好去检查检查?”
“呃!”司琪微微一怔,下意识去看时靖,悄悄眨了眨眼睛,露出询问的意思。
时靖眼神飘乎不定,嘴唇抿了抿,却没说话。
司琪瞬间了然,果如自己所料,这差不多就是变相催婚的意思了,只是比较含蓄委婉而已,接过来检查身体,下一步应该就是双方父母家长见面,依催婚家长们的惯用方法,见亲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确定婚期,办婚礼,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