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晋渊一行人乱作了一团,褚晋渊每叫喊一声,便让这些人感觉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分。
颜司清冷眼瞧着褚晋渊的双眼渗出血,那暗黑色的血液顺着鼻翼流下,比之话本里的妖魔鬼怪好不到哪去。
再加上那副大喊大叫,牙龈都痛得露出一半的脸,啧啧啧,看久了怕是要做噩梦的。
颜司清嫌恶转身,大摇大摆地回到屋内,她笃定,此时此刻,褚晋渊不敢拦她~
门外嘈杂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才消停下去。
褚晋渊被弄回了他自己的寝殿,一路哀嚎,任凭太医怎么施针都没用。
着实惊动了一片的嫔妃。
南宫挽禁足在寝宫内,手上做着针线活掩人耳目,听到外面的声音,停了手上的动作。
“外面发生何事了?”
婢·褚晋渊眼线·女,“回禀皇后,是陛下出事了,冷宫的颜才人,不知使了何种妖术,害的陛下的眼睛直流血。”
“是么~”
这轻佻的语气,带了几分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婢女撇了撇嘴,显然不满她这个反应。
南宫挽才不管她,看着手上歪歪扭扭的针线走神,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那几天,太医院所有人都在褚晋渊的寝宫候着。
可上百位能人异士别说治好他的眼睛了,便是简单的痛感,他们都无法减轻。
“废物,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褚晋渊大叫着,用力挥手,将周边手可抓到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
太医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陛下,这毒实在蹊跷,老臣们当真是束手无策啊。”
“那怎么办!朕的眼睛怎么办!”褚晋渊大叫着。
虽是问着,可是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怎么办?
能怎么办!无非是让他去求颜司清罢了,毒是她下的,她一定有能力解。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低头!
那天在冷宫里,眼睛出问题那一刻,他便动了杀心,就等着太医院这群人治好他的伤,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再将颜司清凌迟处死。
可现在突然告诉他,他非但不能杀颜司清,还只能无视这些天遭受的痛苦去求她!
他帝王之尊,去求一介低贱的医女?可笑,太可笑了!
寝殿外,贤妃听到里面的响动,心下下定了什么决心,在身边的宫女耳旁低语了几声,转头就走。
被宫人抬在轿辇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快要压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颜司清,这可是你自己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
行刺陛下的罪名,她此刻便可让宫人处死颜司清。
这下,非但解了她心头之恨,届时还可向陛下邀功。
南宫挽如今只是徒有皇后之名,等南宫一家彻底倒台,那到时候皇后之位,就会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越想到这些,贤妃脸上的笑意越是可怖。
“来人,把颜司清就地正法!”贤妃一脚踹开冷宫的大门,嚣张的气焰扑面而来。
能不嚣张吗?在这个蠢货的脑子里,可是觉得她处死了颜司清是能邀功的事情呢~
颜司清丝毫不慌张,悠悠哉给自己倒了杯水,眉眼轻佻地看向对面脸上,手上都是纱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