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日要归宁,所以晚上,谢行之并没有像前两天那般无所节制地索取。
但,第二日清晨,被女使唤醒的卢宛,身体却还是绵软酸痛得紧。
拥着锦被,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披散如瀑的长发,卢宛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只是心里抱怨归抱怨,面上却不显,卢宛抬眸,瞧了一眼正在挂床幔的女使,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摄政王呢?”
女使闻言,忙曲膝回禀道:“摄政王一大清早便起来了,这会子在书房处理劄子呢。”
听到女使这般说,卢宛“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心里郁闷了片刻为何谢行之精力那般充足,好似察觉不到疲惫一般,卢宛由女使侍候着穿衣梳洗。
瞧着铜镜中娇艳欲滴的女郎,想到今日可以回卢家,见父亲母亲,卢宛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方才的那点子郁闷,也都烟消云散了。
用了早膳,谢行之带卢宛上了马车,准备到卢家去。
一路上,卢宛虽然努力佯作端庄克制,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颗雀跃欢喜的心。
想到待会便可以见到自己的母亲卢夫人,卢宛抬手撩开车帘往外望了望,举止间隐隐透出些迫切来。
知晓还有好一段路才能到卢府,卢宛眼眉弯弯地转头,坐正身体。
目光却不期然,与谢行之正望向自己的视线相撞。
“夫君……”
卢宛有些赧然地对谢行之笑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今日她穿了一身浅茜色织金月华裙,百合髻上戴着几支珠花钗,因为要出门,面容略施了些粉黛。
这般嫣然一笑,明眸善睐的模样,鲜妍娇嫩得如花蓇朵一般。
心念微动,谢行之抬手,捏着卢宛的下颔。
在她有些茫然不解的潋滟眸光中,他垂首,微凉的唇印在她温软馥郁的唇瓣上。
看着面前放大的男人的面庞,卢宛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眸。
卢宛一直知晓,谢行之是个性情冷淡,克己复礼的人。
新婚三日,她每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枕边早已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听谢家的嬷嬷女使们说,谢行之在每日卯时一刻,都会准时起身操练,无论寒暑。
这样一个严于律己的人,现在这样的昭昭白日,忽然毫无缘由地垂首亲吻自己,这怎么不教卢宛惊讶困惑。
半晌,卢宛有些娇。喘连连地偎在谢行之的肩头,阖眸歇息了一会,方才佯作无事地敛好微乱的衣襟领口,坐直了身体。
谢行之垂眸,望着卢宛微红的娇容,眸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微的柔和。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为卢宛挽了挽耳畔有些散落下来的碎发,极有磁性的嗓音低沉沉的。
“在想什么?”
卢宛闻言,有些赧然气恼地抬眸,望了面前的谢行之一眼。
她抬手,点了下自己的唇,半真半假地使小性子抱怨道:“在想夫君将我的口脂都吃尽了,待会我要以何面目去见母亲。”
听到卢宛这般说,男人的目光凝在她的面容上,点漆般的墨眸中,沉沉的笑意好似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