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宋元清确实无法反驳。
可是……
“你把尸体弄到哪里去了?凭白少了一个人,万一官府追查起来……”
奚云敬轻嗤道:“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官府能拿我如何?”
他自己说完这一句,又低头看着被自己拦腰抱着往前走的宋元清。“若是官府知道我杀了人,那就只能是你去告的状了。”
他紧了紧自己手上的力气,一只手在她的腰上,一只手在她的双膝下。“你这丧良心的,我可是为你杀的人,你扭头给给我告了?”
宋元清瞠目结舌,“我这什么都没做呢。”
“你敢!”
奚云敬几乎是用他高傲的鼻孔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却一点儿也不会叫人觉得傲慢。“哥哥手上可是沾过血杀过人的,你要有这个心思,哥哥现在就能了结了你。”
宋元清没说话,唇角却已经悄悄抿起。
她知道奚云敬不过就是说说,他不可能会杀她。
可她为什么能这么笃定,宋元清心里头也说不清楚。
本来就不是在原阳州府城里,奚云敬也没什么顾忌。抱着宋元清走到家门口时才知道,刘氏已经被找回来了。昨天是袁文意回来喊人的,奚云敬是死是活他倒是不在乎,可宋元清一夜未归,袁文意心里头确确实实着急,大清早到这会儿就已经在门口守了好一会儿了。
见宋元清回来,袁文意心里的石头就落了下来,甚至于一时高兴而直接忽略了奚云敬。
“大哥!宋云清回来了!”
袁承文从屋里头跑出来,又在看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猛地刹住了脚步。
奚云敬旁若无人,直接将宋元清送回房中。还没等宋元清开口说声谢谢,奚云敬又直接把坐在床榻边上的她推倒,这还不算完了,宋元清不明所以的撑着身子要爬起来,又被奚云敬霸道的摁在床榻上,另外一只手又扯过被子,将她紧紧的裹住。
“不是染了风寒?那就裹着出一头汗。”
宋元清:……
对伤风感冒把自己捂一身汗确实是有些作用,但根本治标不治本。她现在就在家里,就在自己屋里,旁边就是自己的药柜,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感冒药。
她何必在这把自己裹得像只老蚕,吃颗药不就成了?
“你赶紧走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奚云敬紧皱着眉心,“你这脚踝还伤了,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你能咋地啊!你都已经给我摁得更肿了!”
宋元清着实无奈,她这脚踝本来是没这么严重的,昨天被奚云敬那一通乱摁,她的脚踝确实是比之前要更加红肿了些。奚云敬神情稍变,说着就把她脚那边的被子给掀了起来,紧着就要去拖她的鞋袜。
“我看看。”
宋元清把脚收回来,“你给我歇歇吧!”
“脚踝伤了?怎么伤的?”
袁承文那张满是怒容的脸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直接跑到宋元清床榻前,跟奚云敬一样,站在那里紧紧盯着她的那只脚。
“啥?还伤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便宜小孙子袁文意竟也过来了,就站在袁承文身边,随着另外两个人,目光紧紧盯着她那双脚。
宋元清只觉得脑壳更疼了。
这特么再嚷两声,是不是柳氏也得追进来,问她哪儿伤了,怎么还伤了呢?
宋元清满是无奈,更是生出一种学医实习时的回忆。只是那会儿她是与其他人一同围观病人,而这会儿她是被人围观的病人。
明明只需要去空间里待一会儿就能痊愈的事儿,现在竟变成了这样……
昨天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今天却意外的和谐起来。袁承文虽没有说话,却是暗戳戳的给袁文意使了个眼色,袁文意示意,向奚云敬询问:“她这脚是怎么伤的?是为了寻找我大伯母才扭伤的?你们一夜未归,是不是因为她的脚伤了,天色又太晚,所以回不来了?”
袁承文只是想要让袁文意问问这是怎么扭伤的,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懂事这么机灵,把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弄得袁承文心里头愧疚的不行。这一愧疚,袁承文自然不好多待了。袁承文一走,袁文意自然也不好多待,也跟着走了。
宋元清看了眼奚云敬,“他们都走了,你还杵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