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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完年,初一这一天他们是见不了面了,宫祈安那边有太多需要走动的地方,他家今天的门槛也都快被踩平了。
付然没什么要走动的,这一天主要还是陪母亲在家,下午的时候再回医院就行。
他刚做完午饭,宁正青的电话就打来了。
“新年快乐哥们,给我开个单元门。”
付然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宁正青没说一声直接过来了,但宁正青本来每次初一初二都会往他家跑一趟,只是付然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告诉宁正青他母亲的事。
他不知道母亲排不排斥外人见到她,毕竟刚出狱,身体状况搞得人也很憔悴。
“你先等会。”他跟宁正青说。
“不是哥们,这大冬天的你干啥呢让我在大门口罚站啊,我手里还。。。。。。”
付然没再听,他转身敲了敲卧室的门,母亲在另一间卧室休息,他听见“进”了之后才推门进去。
“妈,”付然犹豫了一下斟酌着措词,“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他在楼下,午饭我做好了你先吃,我现在下楼去看一眼。。。。。。”
“让他上来吧,都到楼下了。”
母亲打断他,慢慢坐了起来,付然上前去扶了一把,他多少有点意外母亲这个反应。
“把帽子给我拿来吧。”
母亲往卫生间走,大概是想去稍微整理一下,她头发因为化疗的缘故掉得很多还掺着白发,脸色更是不正常地暗黄。
生病了坐过牢,人的自尊跟着被踩在脚底下,从前明明那么漂亮的女人,现在竟然已经被折磨地快见不得人了。
付然重新接起宁正青的电话,告诉人他下楼去接,宁正青有点懵,直接在屋里按个开门得了呗还出来接一趟,这待遇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
于是他在看见付然推开单元大门的一瞬间,忽然明白了,
“卧槽!付然你他妈不会屋里有人了吧!”
宁正青这一嗓子给付然喊得直接退回去关上了门,他感觉最起码这五层住户都听见他有人了。
也就是他不怎么在意才好意思在这继续站着,但凡换个脸皮薄的今晚就得连夜搬家。
隔着大门上一条玻璃,宁正青在那龇牙咧嘴地开骂。
不过付然很理解,主要是宁正青的消息应该还停留在他又有个不清不楚的暧昧直男选手,现在还变本加厉一声不吭就带回家过年,之前和宫祈安在环球的直播也只当自己腐眼看人基没真当回事。
眼看着给孩子气红温了,付然才重新开门。
“歇会,”付然撑着门让人进来,“脑袋上都飘热气了。”
“我那特么是被你气冒烟了!”宁正青没空手来,大包小裹地挤进来,包装盒还给了付然肚子一下,也不知道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于是付然给他解释了一下,家里的人是他母亲,宁正青听到的瞬间就哑火了。
他俩大学那会就都进工作室了,出事的时候宁正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