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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能感觉到对方放在自己下颚处的手指在轻轻摩挲着,不用去猜都知道谢景此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会觉得我把你当成了那群兔子。”
没有视觉,谢景在耳边说的话更加清晰了:“可没有哪只兔子有资格让我抱着照顾,你一直是特例,徐淮。”
“……”
确实一直是特例,徐淮想。
从小起,在上学时候就被划到了“异类”的范围,一直到往后的许久,都形成了不常和人接触的习惯。再到大学毕业后,干着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干,帮人抓鬼的特殊工作。
都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每个人该走的路线轨迹都是不一样的,可他的这条路有些太特殊了。
“因为我喜欢你,谢景。”
徐淮很少袒露自己心迹。
“我不想往后和你继续接触后发现,你所说的那些,对我的喜欢,和对待动物宠物的喜欢是相同的。”
下一秒,谢景冷不丁将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突然的重心失衡让徐淮心底一跳,下意识地寻着可以抱住稳住平衡的地方。
徐淮摸索着扯住了谢景的衣领。那是他在失明后的黑暗中,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情况下,本能寻到的,唯一可以作为支点的东西。
“你想干什么。”徐淮有些不安,他必须得将身体重心全部靠在谢景身上,才能让那会跌落的感觉消失几分。
事实上谢景将徐淮抱得很稳。那欲坠感只是徐淮失去了视觉后,自心底放大的,对于未知的恐惧。
很快徐淮就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一个台面上。抬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一个凹槽,手背不小心碰开了水龙头的开关,水流的簌簌声刚响起,就被另一只手给关上了。
“不一样的。”谢景开口,“在面对心动的人面前,情和欲两个东西往往都是混杂在一起,很难将他们绝对地划清分开。”
“还记得一年前在客栈旁不远的那条溪流边,你被那群兔子淹没的事吗。”
徐淮记得。
自发现了溪流边总会出现一把刷子后,有一日他突发奇想坐在了溪边,不过些许时间,身边就聚集了极多的兔子。
徐淮没想到谢景突然提起这个是因为什么,就听谢景接着开口:
“在意识到对你的情感之前,占有欲就先行了一步,在心底爆发。我将它们赶走,往后也不允许那些兔子靠你太近。”
谢景用手托着徐淮的脸:“自从你将你自己作为贡品送给我后,你就已经被我划在了所有物的范围了。”
“原先我也确实以为,那仅是对我收到的贡品,对自己拥有物件的占有欲。后来发现并没有那么纯粹。”
分明仅是言语,却莫名能够感受到其中汹涌地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