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咱们的戏园子怎么办?”
小香莲这两个问题直接就问到了点子上……
她跑了也就罢了,但这戏园子可是他们好不容易花了重金租下的,前前后后光是张罗、布置就花了小半年。
眼瞅着就能开园唱戏了,下个月的戏票都卖出去了不少。
就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别说是唱戏了,怕是这戏园子被砸了也是有可能的……
“班主,从小就是你领着咱们几个走南闯北的唱戏,遇到事了也是你替咱们挡着,这戏园子是您一辈子的心血,怎能因为我的事就这样毁了?”
“可是……”
“再说了,我小香莲岂是这等胆小怕事之辈?我刚刚听这小公子说的有理,他王广财再厉害能盖过咱们圣上么?能盖过咱们大昊律法么?大不了咱们去知府那儿告他们!之前知府家的老太君做七十大寿,就是请的我去唱的戏,好歹有几分交情……”
小香莲果然就是个爽利泼辣的性子,直接就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了,这世道总归是官官相护的,老太君久居内宅,怕是不好插手这些事……”
赵班主拧着眉头摇头,直接将小香莲的幻想给打碎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待如何?!左右我是不会去给那王员外做妾的,大不了我一尺白绫吊死在他王家门口,看他们怎么办?!”
小香莲向来是个暴脾气,这脾气上来了竟是直接选了条最极端的路。
江小满听着心里又是心酸又是佩服,心酸的是,这年头做女人实在太难了,被逼到绝路后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结果自己的生命,佩服的是,眼前这姑娘小小年纪却有这般担当。
“香莲姑娘不必如此悲观,事情尚到不了这般严重的田地,可不能随意起轻生的念头。”
“这位小兄弟说的对!这事儿还没那么严重,咱们可不能随意说这些啊……”
赵班主听着,连连点头,也在一旁劝说小香莲莫要意气用事。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像缩头乌龟一般躲起来,这辈子都不唱戏了吧?!”
“当然不会这样!我这儿有一法子,保管让那王员外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江小满的余光扫到了这漫山遍野的野草,心中突然生出一计来!
“什么法子?”
听到江小满这么一说,小香莲和赵班主都愣了一下,齐刷刷地看向这位有些面熟的小兄弟。
“你们且附耳过来……”
两人将信将疑凑了过去,却在听到江小满的“法子”后,有些犹豫起来。
“你确定这法子可行?真有这样的草药?那……那万一那草药用了之后,小香莲真的毁了容,她这后半辈子可还咋唱戏,咋嫁人啊……”
这位小兄弟的法子听上去是不错,但风险极大,万一这假戏真做,小香莲的脸再也恢复不了,那岂不是这辈子都毁了?
“你放心,我既然有办法让她的脸起疹子,自然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常!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江小……鱼,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江小满说着说着,险些说漏了嘴,连忙改了个口,给自己随便取了个名字。
“可是……”
赵班主这边还在犹豫,那边小香莲就直接拍了板,“我觉得江公子的法子可行!我信得过你,就按你说的办便是了!”
“那万一你的脸毁了,后半辈子可如何嫁人……”
“无妨,大不了我不嫁了……而且……”小香莲顿了顿,突然指了指一旁的江小满,问道,“你刚刚是不是说你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