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摸着下巴,啧啧出声:“一席之位?乖乖滴娘诶,格局能不能大一点,这种天赋摘得榜首都绰绰有余。”
“三个月零五天,这也算天才?”揽星河不以为意,“我会告诉世人,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书墨:“……”
这哪里是不知者无畏,这就是自大!
摊主哈哈大笑:“少年壮志凌云,就该无所畏惧,不愧是我看好的人,有志气,快去开灵相吧,我等着看你进十二星宫,登上新秀榜。”
“不仅是新秀榜。”揽星河大步离开,朝着卷轴所在的方向走去,他挥了挥手,骄傲又轻狂,“等着瞧吧,长生楼的三大榜我都要上!”
名流榜,美人榜,少年新秀榜,他要三榜齐名,轰动世间。
摊主愣了下,粗犷坚毅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江湖代代迭新人,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模样,去远方,去闯荡,去当歌纵马,饮酒河梁,快意恩仇。
这种恣意轻狂的生活,可真令人怀念啊。
怀念归怀念,守着一方馄饨摊也颇有乐趣,摊主笑笑,看向一旁呆愣的人:“你不跟上去?”
“疯了,他疯了。”书墨喃喃自语,背着东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跟着个疯子干嘛,看他装疯卖傻吗?”
况且这家伙身上抠不出一个字儿来,毫无投资价值。
刚走出两步,摊主忽然叫住他:“你会算命?”
书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笑容热情,殷勤地问道:“人称算无遗漏,吉凶祸福生死天命皆可一算,十文钱一卦,童叟无欺,客官算一卦吗?”
“十文钱,你怎么不去抢?”摊主惊呼出声,在一星天里也有其他算命的摊子,但价格基本是一文钱。
书墨撇撇嘴,瞅着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慷慨激昂地长叹一声:“君子之节,岂可烧杀抢掠!”
摊主嗤了声:“我看你是怕自己抢劫不成反被揍吧。”
揭人不揭短,书墨气急败坏,恶声恶气地问道:“反正我的卦价值远远不是十文钱可以衡量的,你到底算不算?”
“算。”摊主大手一挥,“算天命。”
书墨顿时变回了笑脸,摆出家把什:“诶,好嘞,您从这些龟甲里选一块。”
摊主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犯得着那么麻烦吗?我可没听说过用灵相需要外物辅助的,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卜算运势的灵相,这算是特殊灵相了吧?”
书墨目光一凛,装傻充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家伙,你那假胡子快掉了。”
书墨下意识去摸胡子,明明还牢牢的黏在嘴上!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动作一顿,抬起头,对上了摊主戏谑的目光。
不要脸,竟然骗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能一眼看出他有灵相,且用灵相卜算,肯定不是普通人。
都说一星天是偏远小城,修相者甚少,没想到街头巷口还藏着这种厉害的角色。
书墨满眼警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规划路线,要是这人有所图谋,他就立马逃跑。
摊主笑得一脸慈祥:“我就是平平无奇的馄饨摊摊主罢了,家里有位能干的夫人,我与她是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就是觉得你这卦太贵了,能不能稍微给我打个折?我这卖碗馄饨也不容易,刚刚还被那公子俩坑了一文钱,便宜点,五文钱一卦,如何?”
这是讲价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还是夹杂私货的威胁,书墨无语至极,一把扯下假胡子,骂骂咧咧:“都说一星天民风淳朴,怎么我净遇到些坑货,一个两个都坑我的卦,知不知道我算一卦很耗费精力的。”
如摊主所说,他算卦靠的不是龟甲,而是灵相,而灵相一天能开启的次数有限,每算一次都要耗费灵力,以他现在的能力,一天只能算三卦。
一卦十文钱,三卦三十文钱,是他给自己一天定下的花销。
送揽星河那一卦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最大优惠了。
摊主将蒙面人付的五文钱拿出来,笑意盈盈:“现在开始算吗?”
书墨:“……”
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