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夜幕渐渐降临。
姥爷在十里八乡很有名,因此来吊唁我母亲的人一茬又一茬。
只是人再多也无法改变气氛的压抑,一声声哽咽的哭泣,燃烧的白蜡烛,凄凉的唢呐。
我按照习俗披麻戴孝的跪在母亲的棺前,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同时也暗中观察姥爷和林雨诗的动向。
我这人性子有些执拗,若遇到搞不明白的事,那就一定要弄清楚才肯罢休,而且我觉得母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姥爷肯定还有事瞒着我。
于是方才趁姥爷进里屋拿东西的时间,我实在是忍不住又替母亲卜了一卦。
按理来说死人无卦,既然母亲已经去世了,那我再为她卜算是得不到任何结果的,可是我算出来的卦象上却显示母亲无病无灾、身体健康。
一方是死,一方是生,两者可谓天差地别。
难道是我算错了?
还想再算忽然想起自己一天只能卜三挂,若是继续卜算,准不准先不论,过多的窥探天机是会遭到反噬的。
至于林雨诗我观察了她很久,可惜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我遇见的林雨诗不小心伤了腿,脚踝处肿的跟包子似的,这个人却腿脚灵活没有显露出半点不适。
或许真的是我被黄皮子的障眼法给骗了,但赵无庭又怎么解释。
我给赵无庭打过电话拐弯抹角地问他林雨诗的事情,不管我怎么问,赵无庭都确定自己不会记错,他看上的妹子就是林雨诗,而且我母亲去世的事情也是林雨诗告诉我的,这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赵无庭也不傻,从我的言语中听到不对劲,关心的询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只不过被我敷衍了过去,并让他离开去镇里等我,最近发生的种种让我有些心慌,不管林雨诗是真是假她都已经被我扯下水了,现在我不想再把赵无庭也牵扯进来。
“小森!”
就在我低头想事儿的时候,姥爷突然喊了我一声,他站在里屋朝我招手示意让我过去。
我家是个小平层,除了堂屋和厨房还有四间房子,其中一间镶嵌在另外两间的侧面,有一个狭长的通道,由于采光的原因显得十分昏暗。
这间房姥爷从不让我进去,这次也一样,他把我带到门边让我在外面等他。
姥爷进去之后许久都没有出不来,我等得不耐烦了加之好奇心作祟,于是悄悄向前。
这间房我从来没进去过,但是我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姥爷就会把母亲带进去,进去后在出来的母亲那段时间会变得格外憔悴。
小时候我也曾问过母亲,母亲不仅没说还用柳枝把我狠狠地抽了一顿,告诉我不许再好奇那间屋子!
可是好奇心一旦有了萌芽就只会愈演愈烈。
我站在门前,以前姥爷进去都会锁门,但这一次门并没有锁,只需轻轻一推就能看见里面的一切。
终于我忍不住伸出了手。
吱呀!木头挤压发出的响声,陈旧的木门缓缓打开一道口子。
我因紧张而加快点心跳,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门后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我。
我被吓得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姥爷。
姥爷脸色发青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