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庆生闻言一惊,对楚良弼这番话莫名的感到有些惊悚,他有些忐忑的追问道
“父亲何出此言?”
楚良弼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楚庆生,接着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们楚家是言官世家,需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那几个,监察官员、劝谏皇帝、弹劾不法,以达到维护国家法治,政治清明的目的。”
“这上面的哪一条准许我们去参与皇家的家事?什么事你都想着横插一手,这样只会致使我们楚家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楚庆生沉默了,接着他有些不甘的说道
“可是,如今京都的各大世家皆在摩拳擦掌,准备插手其中,那齐王虽在夺嫡之争落败了,但…”
楚良弼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什么?这有什么好可是的,老夫还是那句话,此事你绝对不能插手,这是皇家的家事,你见过哪个奴婢敢去管主子的家务事?”
楚庆生沉默了,过了片刻过后,楚良弼又再度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官场如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这其中的道理,绝非是一个“利”字就可以囊括的。即便是你真能促成鸿卓迎娶石秋灵,与齐王结亲,那又能怎样?”
“难道能让我楚家一飞冲天吗?我楚家的依靠唯有一个,那就是陛下,若非深得陛下信任,岂能有我楚家祖孙三代皆在朝为官的荣耀?”
“为了齐王而去得罪陛下,你有考虑过这个后果吗?”
楚庆生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父亲言重了,此事为何还会开罪陛下,这不过只是两个小辈之间的事情罢了,又哪里会牵扯到陛下。”
楚良弼眼睛一睁,瞪着楚庆生怒声呵斥道
“你个蠢货,你真是白当了这么些年的官,天家之事,又为何不会牵扯到陛下?”
楚庆生缩了缩脑袋,但还是有些倔强的反驳道
“那石秋灵不过是一介女儿身罢了,更何况,她还是被齐王亲自流放在外的,能不能回归齐王府都难说。”
楚良弼左看右看,一把抄起手边的茶杯朝着楚庆生砸了过去。
茶杯砸中他的胸口,茶水四溅,水杯掉落在木板发出‘嘭’的一声,还好因为高度过低,又是木板,茶杯并没有碎裂。
楚良弼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指着楚庆生怒声喊道
“你个只懂的鼠目寸光的蠢货,齐王当初夺嫡失败,亲自把孩子送出京都,那是为了让他的孩子能够活下去,天家虽然无情,但是绝非绝情,又有哪个父母愿意将孩子抛弃的?”
“那石秋灵哪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京都,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她身上流淌着皇家的血脉,一出生就被记录在皇家的族谱上,是正统的皇室子弟,她也是你这个蠢货能够觊觎的吗?”
“你这心里,除了争权夺利还能不能看到其他东西?若是你再如此糊涂下去,你这官也别当了,老夫立马入宫觐见陛下,革了你的官职,省的你这蠢货给我楚家带来灾祸!”
楚庆生见父亲又生气了,连忙慌张的起身,朝着他的父亲跪伏认错
“父亲,孩儿知错了。”
楚良弼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许,但还是怒气冲冲的朝他警告道
“老夫再次郑重的警告你,此事你万万不可插手,我楚家乃是言官世家,所应做的仅仅只是监察百官,劝谏陛下,若你执意如此,老夫便一头撞死在未央宫中,以死明志,以向陛下谢罪。”
楚庆生脸上的表情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乖乖的应道
“孩儿遵命。”
楚良弼点了点头,接着朝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