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媛与方子杰分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在确认没有被人跟踪后,她拐进一家小小的居酒屋。
高桥正颇有耐心的等着她。
居酒屋里老板客人大都是日本人,对于客居异国他乡的人来说实在是温馨又别具乡情的好地方。
在温馨的热气中,高桥指着身边的一名五六十岁、头发几乎全白的商人,介绍说:“组长,这是你要的人!”
转天夜里,方子杰与何爱媛像前一天一样,没有打电话,又是直接见面,只是这次没有丝毫的私人情绪,完全是合作双方的正式接洽。
海河边,带着水汽的凉风中,何爱媛把商人介绍给方子杰和康浩、孙师傅。
何爱媛:“这位陈老板是做古董生意的!”
方子杰三人自我介绍后,分别跟陈老板握手。
陈老板谦和礼貌,不住的跟每个人点头哈腰,说:“幸会!……幸会!……幸会!”
何爱媛:“请他帮忙的事我大致说了,具体怎么做你们直接跟他说!”
陈老板认真听完康浩的讲解,然后与主要“合作伙伴”孙师傅细心交流。
在场五个人五个心眼,他们都在揣摩其他四个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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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一个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的上午,孙师傅和陈老板化身为晚清遗老站在了日本安田银行证劵部的客户区。他们全都身穿黄袍马褂,坠饰名贵,一个玩弄着乾隆时期的精美鼻烟壶,一个摇晃着扬州八怪杨慎亲笔作画的折扇,器宇不凡,眼高于顶,傲世必秒。
一身西装革履职业正装的松田经理刚走进证券部就看到客户区有人吵闹。由于整个证劵部因为买进卖出熙熙攘攘,所以他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个穿着黄袍马褂的晚晴遗老在跟某个经纪人发泄不满。
拿着鼻烟壶的那位手指头都快戳到经纪人的嘴巴里了,嚷嚷道:“我跟你说不清楚,你们管事的是谁?让他出来!”
松田经理皱眉,询问就近的一个经纪人:“这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伪装成晚清遗老的孙师傅和陈老板被请进证券部的办公室。在这“粗鄙”的环境中,他们满脸嫌弃,但又局着面子,一个文雅喝水,一个用手绢弹了弹马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摆足谱,以证明身份的高贵。
孙师傅吸了口鼻烟打了个高贵的喷嚏,才接着说道:“就这么回事,你说我们能不气吗?我们连着来了三天,他每天都说铁路公债卖完了,然后就推销其他我们根本不清楚的公债,我真怀疑那些公债是不是私下里给了他好处。”
松田经理耐着性子听他讲完,说:“孙,大人,陈,大人……”显然是勉强这么称呼他们:“我刚刚了解了一下,情况确实如王代理说的,铁路公债第四期一个星期前就抢光了。”
陈老板皱眉,依然怀疑的问:“是真的没了,不是他不卖给我们?”
松田经理想尽快打发他走,看着手里的文件说:“对,公债嘛都是政府定价,我们银行代理发售。什么时候发?发多少?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挣点手续费。不如这样,如果您二位只对铁路公债有信心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等第五期出来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或者你们需要的数额比较大,我们可以派人上门为您二位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