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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择犹豫了:“向野,我家的关系,不像你家这样……”
他没跟向野提过自己家里的任何事。向野自然不知道他跟陈海升之间有多剑拔弩张。
“能怎么样?还能把我吃了吗?”
陈择叹了口气,也不是没可能。
“你记得我这里受过伤吗?”他指了指自己右侧的眉骨。
向野点了点头。
“他砸的。”陈择的声音很轻。
“他?”
“我爸。”
“那我更得陪你去了。”
陈择抬起眼睛,有些疑惑。
“万一他再打你怎么办?我得帮你啊。”
“愣着干嘛?走,订票啊。”向野搂住陈择的肩膀。
“你妈……”
“她嗨着呢,我给她发个信息,一会儿送她回去就行。”
向梦一听说陈择家里出了事,立刻从舞池了蹦了出来。也不用他们送了,拿走了向野的家门钥匙,自己就准备叫车走了。
向梦都快上出租了,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跟陈择说:“小陈,阿姨也给不了你什么。这你拿着。”
陈择眼瞅着向梦打开自己的小羊皮手提包,从里面数出了一沓现金,塞到了自己手里。
“?!不是,阿姨,这真不用。”陈择吓得连忙推了回去。
“给你就收着!”向梦硬是把钱塞进了陈择的风衣口袋里,甩过来一个眼刀。
陈择连动都不敢动了,就这么揣着鼓鼓囊囊一口袋现金,开车在黑夜里疾驰。
两人回陈择家收拾了些衣服和洗漱用品,订了最早一班的飞机。
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陈择再次坐到了那个熟悉的候机大厅,只是上次是他自己,这次带上了另一个人。
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陈择站了起来,走到了巨大的玻璃墙前面。
玻璃外面只有两三架刚刚落地的飞机,整个停机坪偶尔传来地勤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寂静。
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刚陈朗说的话。
“老爷子回医院复查,医生说肝好像有问题。”
“上次住院可能也跟这个有关系。右上腹痛,老爷子误以为是胸痛。这回医生让拍个片子,才发现有问题……”
他知道陈海升的肝有些老毛病,早年肝功能指标就不太好,但是医生一直让随访观察,也没出什么大问题。他没想到,现在居然恶化成了这样。
陈海升一直没有戒烟戒酒,累及的不止是那颗快跳不动的老心脏。
他问陈朗:“是他让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