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林宛白拿遥控器调了个台,上面播放着某计生用品的广告。她看的竟有些脸红心跳。“小白,思春呐——”肩上忽然被人从后面猛拍了下,她差点跳起来。看清楚是捧着水果盘的闺蜜桑晓瑜,脸上烧得慌,林宛白咬唇反驳,“……你才思春!”“我开个玩笑而已,没有的话你反应这么大干啥?”桑晓瑜往嘴巴里塞苹果,水果叉指向她贼笑,“还有你的脸,跟猴屁股似的,一定在想什么带颜色的事!太邪恶了!”“我没有啊……”林宛白眼神心虚的闪烁。“没有才怪呢,骗鬼!”桑晓瑜不信,将苹果咬的嘎嘣脆。“懒得跟你说!”林宛白咕哝着,就要起身。“是是是,懒得跟我说,那你去跟霍总说吧!”桑晓瑜故意说道,随即,又冲着窗户抬抬下巴继续说,“我刚看楼下来了辆白色路虎,不知道是不是你家男人!”白色路虎?林宛白闻言,往窗边走。拉开窗帘,透过玻璃往下张望,的确有辆白色路虎刚刚停在路边,刚凝神看清楚车牌的五个八时,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放在耳边。沉静的男音蔓延过线路:“你还打算看多久?下楼。”电话挂断,林宛白呆了呆,然后转身就往往玄关跑,随手抓了件外套下楼。门板关合之际,似乎还有桑晓瑜打趣的声音。林宛白出了楼道,白色路虎在夜色里很乍眼的停在那,在这样老旧的住宅小区,非常的突兀,足以引起街坊四邻的注目。她低头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呃,你怎么来了……”霍长渊不语,只是淡淡朝她瞥过来一眼。林宛白舔了舔嘴角,不由继续说,“我不是大姨妈,也没办法跟你……”昨晚他就说,这两日她家亲戚就要来了,所以需要抓紧时间。等到今天早上醒来,她去了趟洗手间,果然被他说中了。上班路上的时候,还是他吩咐江放去便利店帮忙买的,递回来粉红色的塑料包时她窘的不行。她没想到他今晚还会出现在这里,不禁有些茫然。“我知道!”霍长渊硬邦邦一句,似乎有些不满。林宛白舔舔嘴角,也没敢说什么。点了根烟快抽完了,霍长渊才重新开口,“明晚下班买菜过来,给我做饭。”“噢……”她温顺的点头。见半天又没了动静,林宛白不由偏过头,被他突然附身上来吻住。搂着她的腰,像是想要把她镶嵌入胸膛一样。夜色里,白色路虎亮着红色尾灯渐渐行驶出小区。林宛白摸着被吻到红肿的嘴唇,有些无语。过来就为了说这件事?不是打个电话就好了么…………第二天傍晚,林宛白和霍长渊几乎前后脚同时到的。她刚进门正弯身在那换好拖鞋,身后就响起钥匙拧动的声音,然后门拉开,身形高大的霍长渊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进来。“我去做饭!”林宛白说了这句,就拎着袋子往厨房里奔。霍长渊车钥匙随手丢在鞋柜上,上楼换了身衣服,再下来时炭灰色的长裤和圆领衫,很居家的样子,别有另一番的英俊魅力。他到厨房里转了圈倒杯水,看了眼她恬静的侧颜,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像是等待妻子开饭的普通丈夫一般。这时间电视没什么好节目,不过他惯常都只看金融类的新闻。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不是霍长渊的,是从旁边挎包里传出来的。因为包的拉链没有拉的关系,半敞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一览无遗。看到显示的“燕风”二字时,霍长渊的眼眸陡然眯起。他手臂伸长,用两根手指就轻松将手机给拿了出来。薄唇逐渐紧抿成条薄薄的线,侧过头,还能看到厨房里忙碌的纤细身影,低垂着脖颈,不时将垂下来的发丝掖在耳后。霍长渊想也没想直接挂了。并且调出通话记录,然后划了删除,再按了关机。刚做完这一系列举动,厨房里就传来些声响。然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扎着围裙的林宛白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攥着一小捋豇豆,不是很确定的问他,“呃,刚刚是不是我手机响了?”“并没有。”霍长渊将手机藏在靠枕下。“是吗……”林宛白皱眉,表情有些怀疑,“可是我好像听见我的手机在响,难道是我听错了……”“电视里刚才有人接电话。”霍长渊拿着遥控器指了指电视机,面不改色的说。“噢……”林宛白点了点头。只是看向电视机里枯燥的财经新闻时,还是难掩神色间的纳闷。霍长渊一眼斜睨过去,蹙起眉沉声催促,“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点做饭!我很饿!”“知道了!”林宛白被他呵斥,忙不迭的应。不敢啰嗦,忙扭身跑回厨房,又开始叮叮当当的忙碌起来。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再次有节奏的响起,配合着油烟机的声音,霍长渊将藏在掌心里的手机丢回包里,像是从来没有碰过。两条岔开的长腿交叠上,点燃了根烟,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唇角和鼻端扩散而出时,上面的那条腿慵懒的轻轻摇晃。一个小时后,林宛白将四菜一汤端上了餐桌。荤素搭配,依旧是每样都不多,刚好够他们两个人的量,再搭配个鲜美的菌汤。她喊了声“吃饭了”,霍长渊就从沙发上起身,单手插兜的走过来,然后拉开椅子坐在对面。餐厅里有温暖的饭香气息,暖暖的飘散。林宛白将两碗米饭冒尖的那碗放到他面前,然后也像他一样,拉开椅子坐下。只是过程里,似乎见他的眉尾不时的隐隐上挑。反复了几次后,林宛白还是没有忍住的犹豫问,“……你怎么了?”“没事。”霍长渊看了她一眼,手里筷子夹菜的动作不停,牛肉在嘴里咀嚼咽下去之后,才慢悠悠的说了句,“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