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挺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自信和决心。他点了点头,大笑道:“吾所愿矣,岂有不敢之理,不知将军准备让某统率几人?队伍唤作何名?”
“嗯,既然是以刺探消息与刺杀为主,那便叫赤影吧。人手嘛,暂且以屯编制御之,只是暂时委屈了你这军候了。”史阿一收嘻笑之色,肃然躬身施礼应喏。
“哎,李大娘,天黑,你慢些走。”门外传来了那年轻少女说话的声音。
“小梅莫怕,别看我年纪比你爹都大,可是眼不花耳不聋呢,这里附近的路我熟悉得很,快点也不怕。”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妇人。正说话之间,便已出现在门口处。那妇人约五十来岁的样子,长年的风里来雨里去使得其皮肤显得粗糙不堪。以史阿与林俊的年纪来叫,或者叫嬷嬷会更适合一些。
老妇有点自来熟,笑呵呵地走了进来,也在八仙桌的一侧坐了下来,随即把手中的酒坛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生怕给磕碰坏了。放下后倒也不急着说话,笑眯眯地看着林俊与史阿。数息后方道:”老妇给两位将军送来一坛好酒,还请二位尝光啊。”
二人倒没有托大,起身向老妇施了一礼,连连表示感谢。那被唤作小梅的少女如花蝴蝶般穿梭于灶房与客厅之间,肉食与碗很快便摆了上来,老妇与林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与这自来熟的李大娘稍稍聊了几句,两人方才知道原来这家人的男主人叫雷大壮,家中有原本有四人,只不过那唯一的儿子在一个月前却是被乌桓人给征去当兵了,如今雷大壮带着女儿,守着妻子靠打猎饥一顿饱一顿地维生。而他妻子也因为儿子从军进而思虑成疾,病得不轻,也就是这两天方才有所起色,但也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导致家中无米无粮,但好在雷大壮今天中午进山准备采药去换点钱粮,却是猎回了一头野猪,方才勉强不使家中炊烟断绝。
“嗯,如果我哥在家就好了,哥哥跟爹爹一起上山,有小黑与大黄帮忙,次次都能满载而归。”旁边挨着李大娘坐的那个被唤作梅儿的少女插了一句。
“知道你哥哥厉害了。这个不消你说。”李大娘一脸慈祥地抚摸着小梅的头发。
“唉,也不知道这个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我家的横儿才能回来,咳咳咳。。。。。。”门口出现了两人,却是雷大壮与他的妻子。女人一边说话一边咳嗽着走进了屋子。雷大壮手中抱着一堆引火的食物,轻轻地放在了门口的边上,也跟着妻子走进了屋子。
“两位将军,为何还不动筷?”雷大壮进来见两人均未动筷,便朝两人招呼。一边说,一边弯下腰挪了挪那小八仙桌边上的两个木墩,扶着妻子也就着小八仙桌坐了下来。
林俊尴尬地笑了笑,“主人家未到,我等自是不好喧宾夺主。”
雷大壮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扫过,心如明镜一般,看来两人是心有所疑虑,径直在李大娘面前把酒坛拿了过来,“来,两位将军,咱们干一杯!”雷大壮拿起酒坛,给两人倒了每人都倒了一碗酒,也给自己满上一碗,先干为敬。
林俊和史阿见状,也连忙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史阿赞道。
一碗酒下肚,分别在几个碗中挟了一块肉,放在自己的碗中吃了起来,虽然没有明说,但凭林,史二人也明白了雷大壮的意思,这些食物都没毒,示意两人可以放心地吃。
一时间,几个男人便开始大口吃喝起来。林俊与史阿确实是饿得不轻,放开了肚子开吃。雷大壮吃了一块肉,喝了一碗酒后便没有再吃了,而是怔怔地望着林俊,嘴巴几次动了动,却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倒是那自来熟的李大娘有点沉不住气了,“大壮,你说你啊,一个大佬爷们,想问什么便问什么呗,这般扭捏,如何使得,你不问我帮你问了,无非就是横儿的消息嘛,这有何不能开口的。”
林俊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腹中有几块肉,已是没有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静静地看着雷大壮,似乎在等着他的补充。
雷大壮围坐在八仙桌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他缓缓地开口,向林俊与史阿讲述了儿子雷横的遭遇。
“前些日子,乌桓人突然闯进了我们的村子。他们以我家人的性命相逼,要雷横跟他们去从军。小横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保护我们,他不得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雷大壮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还在为当时的场景而害怕。
几人纷纷表示同情和担忧,他们知道雷横此去可能凶多吉少。毕竟战场上刀枪无情,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雷大壮也只能默默地迁就,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我知道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我也为我的儿子感到骄傲。他为了家人,勇敢地面对了困难。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雷大壮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另外,我想请问一下,将军可知此战要打到什么时候,何日方可结束啊?”
林俊再一仰脖,又一大碗酒进了肚子,看了看一脸希冀的雷大壮,以前做销售时那爱吹牛皮的性格在这一刻借着酒意涌了出来。
“雷老哥放心,今日从军营走出来,我知道,这个仗快打完了,你家的横儿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此时的林俊,哪像什么将军?就一个拉业务的销售,面对顾客的委托,一副完全没问题,我能办到,包在我身上的那种表情。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一旁的史阿本就喜欢游侠江湖,喜欢打抱不平,见不得人间疾苦。此时也重重一拍自己胸膛,朗声道:“不错,我与林。。。。。。林将军定当把雷横给你寻回家来!”
雷大壮眼中闪过惊喜,连连道谢。
两人看着眼前连连抱拳的雷大壮,好像才猛然醒过来,自己好像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差事。那是乌桓军,不是汉军,自己如何去寻?万一那雷横运气不好,一上战场就没了,那又如何能找到?想到这,心中不由得暗呼麻烦。可这两人的话已出口,却又如何收回。莫不是真要食言而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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