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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季雨浑身激灵,慢半拍地眨眨眼。
“哥……怎么了?”
岑之行冷脸盯着他看了会儿,把他手里的奶茶截过去喝了口。
甜滋滋的水蜜桃味儿,他不喜欢,但季雨喜欢,皱眉又把奶茶递回去。
季雨视线随他动作来回,茶色眸中映着不解。
岑之行曲起手指敲敲他额头,“我才要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在学校受欺负了?”
季雨抿紧嘴唇,欺负吗……?好像算不上欺负。
话到嘴边绕了一圈还是咽回肚子里,难道真要说欺负他十多年的蒋识君突然发疯一样跟他表白?
他没这么自恋,也说不出口。
何况对面是岑之行——他的男朋友,跟男友说另一个人喜欢自己?
好奇怪,像是故意争宠……
季雨勉强笑笑,岑之行还看着他,深邃幽黑的眼瞳中盛满包容,像鼓励孩子说出委屈,然后会立马气势汹汹为你找回面子的家长。
心脏软塌塌不成样子,被蒋识君吓到的疑惑的不安的情绪被人妥善安置。
季雨长舒了一口气,重新鼓起笑容。
“大学里面都是好人,没人欺负我的,就是……有点羡慕别人能大跑大跳。”
他没撒谎,作为志愿者给运动员递水的时候,穿过灼灼日光看同学在操场狂奔夺冠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
尽管他身体超好,爬山上树都不成问题,班上正好没人想参加150田径,他回班长信息前还是被行哥拦下来了。
头顶被狠狠蹂躏,季雨单手捂了下。
岑之行:“羡慕什么,你参加点跳高跳远我都不拦你,非要参加1500田径,跑完耳朵出问题怎么办?”
“不会的……”季雨小声嘀咕,“我自己心里有数……”
岑之行语气严厉:“可是我心里没数,我担心。李医生也说最好不要参加剧烈运动,耳蜗可能出问题。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季雨下意识摸了摸一体机,除了最开始动完手术那几天难受得死去活来,后面恢复好之后耳蜗可谓是相当听话,几乎没有太多副作用,军训拉练的时候也好好的。
许是太过安逸,他就掉以轻心了。
季雨轻咳,眼神闪躲,戳戳岑之行手臂,“哥,我错了,我就是看班长在群里喊半天拉练,我觉得我可以……对不起,我很珍惜它的……”
岑之行看起来还是有点不高兴,像摸小猫一样摸摸他的脸,在下巴捏了捏。
男人没说话,话都藏在动作里了,揉揉捏捏完回握方向盘,自顾自启动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