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间陷入安静,就连四周的酒客也停止了手头的动作,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纷纷朝这边看来。
李存义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面色逐渐僵硬。
“晋王败走,作为他的义子,你难道一点也不记恨我?”
吕唯放下酒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害,瞧兄弟你说的,我们十三太保虽名为晋王的义子,但不过只是他手下的十三个打手罢了……感情嘛,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吧……”
“不过你千万别误会啊,我太白多年前就出走了,那通文馆现在干的蠢事,我可一点都没参与哈……”
李存义替吕唯添满酒水,赶忙撇清关系。
虽说他所言句句属实,但要是对面不相信,那也没辙了。
“你倒是挺坦率的。”
吕唯不由得感到阵阵无语,对一陌生人,话都能说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怎么,你还不信我?”
“上半月我才见过晋王一面,今日就遇见了你,你说……我能想相信你吗?”
吕唯将单手伏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让周围喝酒的酒客四散而逃,上酒的小二见此一幕直接愣在原地发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大堂中无端生出一股气旋,搅动着周围的空气,隐隐发出呼啸之声。
“自是能信。”
李存义双眼微眯,脸颊泛红,他虽酒气上身,可思绪仍是十分清晰。
面前之人的身份,他已经猜到。
玄冥教冥使,功力至少在大天位中期,绝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抗衡的。
他大白在通文馆没什么地位不假,可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一点也不逊色。
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服软,他拿捏的恰到分寸。
“行,我信你。”
吕唯突然地一句话瞬间让这僵持的场面为之一松。
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
李存义这个人虽看似放荡不羁,但却是粗中有细,绝不会如表现出的那样毫无心机。
“来,干了!”
这话音一落,李存义立刻恢复到先前的大大咧咧的模样,转而开始大口喝起酒来。
两只盛满酒水的瓷碗碰在一起,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