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顺子和李怀河慢悠悠的从县城赶着牛车回村,早前他们二人得了李怀池的托付到县城帮着采买陈氏坐月子吃的补滋食材。
哥俩也是得了李婉的话,让他们顺道在县城再找几家布庄铺子,问问还有没有陈年积压的绵花,上回她和李怀江只买回来了三十斤的棉花,每房分了些,再给孩子们做上两身冬衣,她和李怀江就没有多余的绵花做冬衣了。
顺子双手枕着脑袋,好不惬意地翘着二郎腿,躺在牛车上,嘴里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根狗尾巴草叼着,要不是翘起来的那根腿一晃一晃的,没人能注意到车子上还躺了个人。
牛车上不光放着一笼子的母鸡,以及几尾青鱼,还放了几大包的绵花,堆得高高的绵花麻袋挡住了路人窥探的视线。
李怀河在前面赶牛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要说顺子来了老李家这几个月里,除了姐姐一家,他便跟李怀河混得最熟,关系自然也要好些。
“顺子哥,咱到家了。”
好在他们赶在天黑下来前到了家,灰压压的天色,倒不需要点灯,也能看清楚事物。
“好嘞。”
顺子利索地一个翻身从牛车上跳下来,忽然,他感觉到侧面冲来一抹黑影,习武之人本就比寻常人警惕性要强。
不容那抹黑影凑近,顺子一个提脚便将黑影踹出去老远。
“唉哟!!!”
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紧接着就是小姑娘的痛呼抽泣声。
顺子收回脚的同时猛打了个激灵,赶紧回头去看,待看清地上躺着那人不是思婳小姑娘,才稍稍收起了歉意。
他就说,那抹黑影冲过来的气势不对劲,思婳小姑娘向来温柔娴静,几时会这般冒冒失失的。
“唉,你谁啊。”
顺子话音刚落,李怀河已从车前绕了过来,眼瞅地上是个眼生的姑娘。
此时,院里听闻动静的凌氏忙拉开门出来,见当家的回来了,“三哥,怎么了?”
再看到地上躺着个哭得一抽一抽的姑娘,不禁吓了一跳“这……这姑娘是……谁啊?”
李怀河摇了摇头,再看向顺子。
顺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一摊,表示不知。
这时,李婉也走了出来,她是瞧着车子回来却不见人进院,才好奇出来看上一眼。
从地上捂着腹部爬起来的康妍儿,看到李婉立马哭出声来“李大嫂子,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怀池哥哥……”
怀池?哥哥?
李婉先是一怔,好半晌才看清地上那姑娘的模样,相貌普通,身上的裙衫倒挺艳丽,只不过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松散,一边脸颊肿得跟包子似的,还带着挠痕。
用一个词来形容,狼狈不堪。
不过很快,李婉就知道了这姑娘的身份,包括在场的几人都联想到这姑娘的身份,昨晚怀溪在饭桌上说的事,他们几人都是在场的。
原本顺子还担心踹了不该踹的人,现在知道对方是谁,觉得自己这脚踹得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