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闻声回头,迎视上后出来的铭丰,险些没被嘴里的水呛到嗓子眼里。
铭丰向来不会打理仪态,本应是高高束起的马尾散了,直接用发带系了个蓬松的低马尾,两鬓的发丝凌乱,婉如街头巷尾的流浪乞儿。
“少爷,您还好吗?”
书棋瞧着主子这副模样,既担心又着急。
铭丰全然不在意外形,把手里的考篮与书棋手中的水囊互换,急吼吼的灌了几口水。
唉呀娘耶,渴死他丫的。
秋生嘴角抿笑上前,“可还好?”
铭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大大地吁出一口气,点头,“还行,咱回吧。”
秋生这边刚应声,身后即传来赵书生和陈书生的呼唤声。
“宋兄,李兄。”
二人回头,就见他们撑着疲惫的身躯从人群中挤过来。
“赵兄,陈兄。”秋生礼貌颔首
陈书生注意到他们二人手里的水囊,下意识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秋生见状,大方的把水囊递给他“先喝口水。”
“多谢宋兄。”陈书生如同渴死的骆驼,高兴地接过救命的水囊。
铭丰把水囊递给赵书生,“赵兄也解个渴。”
“多谢。”赵书生也不客气,这九日他渴得差点就把墨汁给喝了。
那些个帮忙添水的官差,每日只给他竹杯添七分满,简直太欺负人了。
陈书生和赵书生喝了水,换上口新鲜气息,便将王书生临考前被官差带走的消息告诉秋生二人。
此事,他们自是了然,所以并未发表过多言论。
陈书生忍不住压低声音道,“我看来,该是他们做的事被发现了,方才咱俩出来,没少听身边的考生说起,那日至少带走了数十名考生。”
赵书生点头,“看来,咱们省得上京告御状了。”
秋生和铭丰听闻赵书生这番感慨,不由失笑。
他们是看出来赵书生和陈书生秉性正直,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学子,许多事情哪有他们想的简单。
于普通平民书生学子而言,意图绊倒朝臣,简直是以卯击石。
秋生淡笑拍了拍赵书生的肩头,“好了,不说这些了,咱都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
“好。”
几人言笑道别,在考场外分头离去,各自回到歇脚地,好生补足精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