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俊的事自然瞒不过李怀江与李婉,铭笙回到府里,老实为自己偏私的决定,跪于双亲跟前认错。
抓回来的余党,有几人受不住水牢里的刑具,不多会就将余党的几处巢穴供了出来。
李怀江将消息给了宁晏,由他亲自带人前往清剿,这份功绩是李家送给亲家的礼。
新任藩镇是高帝重用的能臣,宁晏的前景或许永远只拘于幽州城巡抚之位,即便高帝再信用于他,没有扎实的功绩傍身,他在这个位置依旧是风雨飘摇。
对于铭笙的作为,李婉自然是生气的。
好大儿从小就是个有主见,不想,他如今的主见竟这般的正。
哪怕乔俊再无辜,也抹不去他身体里流淌的血脉,还因为他牵连了乔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命。
罢了,人即已走远,他们在幽州城鞭长莫及,只盼此人在军中堪能大用。
李怀江无奈地叹了口气,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铭笙,“起来吧。”
铭笙起身,“儿子,多谢爹,娘的不罚之恩。”
李婉“谁说不罚了?”
嘿,这孩子,可会蹬鼻子上脸。
铭笙一窒,赶紧老实垂下眉眼“是的娘,无论爹,娘如何处置,儿子都愿领罚。”
李怀江烦躁地睨了他一眼,眼见媳妇好不容易消下的火气,又蹭上头。
于是冲外头喊道,“良辰。”
良辰很快近前,“老爷。”
“把大公子带下去,你来行刑,十棍。”
“是。”
李婉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怀江。
铭笙恭敬作揖拱手,“儿子多谢父亲处罚。”
李婉:……
待两人离去,李婉没好气地道“感情儿子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
李怀江:……
“好了,十棍算是便宜他小子了。”
李怀江太懂,这种时候更不能顺着媳妇的话头来。
区区十棍打了,媳妇即心疼,气也能消半。
果然,李婉听到这,气顺了不少“平日里就是过于放纵他们兄弟,瞧瞧,如今一个个主意大着呢。”
“夫人莫恼,回头我给大漠去信,有顺子他们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乱。”
但愿如此,李婉心想着。
“昨儿个,万家太太特意上咱府里,带了万老太太的意思,万、乔两家世交多年,如今乔家满门被灭,无后人供奉香火,万家有意主张请玉佛寺方仗下山为乔家亡魂超度,再将乔家主子的牌位供于玉佛寺内,我想以咱和祥商的名议出些力。”
李怀江赞同道“好,夫人决定就是。”
“乔府便留在幽州城内吧,毕竟曾是此地的大家世族,底下的买卖生意,让官府接手,清兑的银晌就捐赠予玉佛寺,好的让乔家主子的牌位在玉佛寺不断。”
“好,明个我回衙门便着手处理此事。”
“那些人说,闵斯行将就木,且身染恶疾,才急于将遗落在外的孙子接走,你说,宁大人此次可能顺利抓获那老东西。”
李怀江默了默,道“旦愿能吧,咱这许多年虽未与闵斯正面交锋,此人阴险狡猾,反应灵敏,就怕再次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