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藩镇在亲王府赴宴期间,得知妻女无端端跑到李府生事,心里是既气又恼。
好不容易趁着亲王府喜宴,与梁亲王多吃几杯酒,自然是不愿错失交好的时机。
以往曲氏再胡闹,他都能忍得,自家关上府门,他也尽可能纵着曲氏的心意,却没曾想,曲氏如今是越发的糊涂,怎的三番几次地去招惹李府。
裴纪亲自驾马车将曲氏母女送回朱府,这一路上他的心情并不平静,先前李大人夫妻俩看他的眼神,极具深意,尤其是李夫人,像是洞穿了他与曲氏的关系。
裴纪越想越不淡定,到了朱府门前,曲氏本想借口寻话,将裴纪带回后院。
“太太,最近营中事忙,卑职需得赶回营里。”
受了莫大委屈的曲氏,正缺那贴心的人安慰,听闻此,不由生起了恼意。
对上裴纪坚定的目光,曲氏清楚,这男人从不会欺瞒自己,当下他们的计划还未成熟,事事需得谨慎。
最后只能依了他,恋恋不舍地目送男人骑马离去的背影。
回头,瞥见今日跟着一同去李府的丫鬟红胭,心头的火气又立马上涌。
“回后院!”
红胭心猛地一咯噔,“是……夫人。”
她知道,今个自己逃不过太太的迁怒,怪只怪生来就是太太陪嫁家生子的命运。
李府,玉京院。
青二、青三两人听了李怀江的吩咐,立马影入黑夜。
李婉从内阁出来,眺望廊外的夜空,叹息道“怎的不让良辰他们去办?”
“青字辈该多点历练,以他们的身手,足以躲过藩镇府的眼线。”
李婉了然,“真没想到,曲氏的品味如此特别,便是不知,朱藩镇的相貌,可是比之裴纪更辣眼睛?”
李怀江抿唇一笑,“好点。”
“哦~”李婉绕有意味地挑了挑眉,“本夫人倒是挺好奇这位藩镇大人的真容。”
李怀江闻言牵过她的手,无比霸道的将人拥入怀里,“别想,除了为夫,夫人还想着看别的老男人不成。”
李婉靠着他的胸膛,咯咯笑出声来,“你也知道你老了?”
男人亲了亲她的发鬓,声线沙哑而又邪魅地问,“时而想着时间过得快些,早与夫人携手逍遥,时而又想着时间过得慢些,生怕咱俩韶华已尽暮年老矣。”
李婉伸手揽过他的腰身,“无论时光荏苒,你我皆在就好。”
男人声线缠绻低低地应了声,吻了吻媳妇的额头。
正如女人所说,她还在就好,他虽没有武夫的杀伐之力,亦会拼尽全力护她于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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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朱刈醉酒醒后,想起昨日妻女之事,有心想说两句,但对上曲氏那委屈抽泣的模样,心瞬间又软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宠爱多年的媳妇,回想当初,他一介匹夫,名门世家出身的曲氏仍心甘情愿嫁予他,便是这点,朱刈就对曲氏冷不下脸来。
又知道李府之事需得处理妥当,于是着人挑了好些重礼送去赔罪,自个亲自登衙门寻了李怀江当面致歉。
没曾想,李怀江一个弱质文官,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歉致到最后,自己窝了一肚子气回头。
李婉瞟了两眼李家送来的几箱厚礼,仅轻飘飘让孙娘登册入库,连里头难得的一件东北虎皮,也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