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来了,奴婢去开门。”
采枝打开房门,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老爷。”
宁瑾瑜忙从櫈子上起身,“父亲,你怎来了。”
宁晏看着小闺女,嘴角弯笑,淡淡的应了声,只当目光扫到桌上两小碟子的菜式,脸瞬间往下沉了沉。
“父亲来接你到书房的院子住,日后院里的事你自己操持着办,无需经过府里的账目。”
采枝听闻老爷此言,不由心头一喜。
宁瑾瑜不禁受宠若惊地看向父亲,“母亲她……”
“此事,我已与你母亲说了,日后她不会再插手你院里的事。”
宁瑾瑜心里清楚,该是父亲为自己争取来的优待,能过得舒服,谁又想过得潦倒。
“女儿,谢谢父亲。”
宁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心腹,“传我的话,让大厨房重新给姑娘做晚膳,送到书房的院里。”
“是,老爷。”
“明日着牙人买几个婆子安置在书房院里,单独给二姑娘开伙。”
另一名心腹点头,“是,老爷。”
宁晏毫不拖泥带水,让丫鬟采枝立即收拾宁瑾瑜房里的物饰,当下便搬到书房那院里。
宁晏转身,冷冷地扫了眼这院里负责洒扫的粗使丫鬟,“你把姑娘桌上的饭菜,送到正房给太太。”
丫鬟不禁打了个激灵,又不敢不从,“是,老爷。”
阮氏刚拾起疲惫的身心,就见一丫鬟战战兢兢的送来个食盒,从里头拿出两样连府里下人都不如的饭食。
作为当家主母的她,竟才得知这是二丫头院里的吃食。
“岂有此理,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克扣府里主子的用度。”
心腹妈妈心头微颤,“奴婢这便去大厨房着人问话。”
心腹妈妈赶紧收拾食盒带走,这些事她自是知道的,府里下人谁不会个眉眼高低,太太不待见二姑娘,二姑娘院里的吃穿用度自然样样都不如意。
还没等来心腹妈妈问回来的话,阮氏便等到二丫头房里另一名粗使丫鬟的禀报,瞬间整个人失落地跌坐在椅子里。
老爷当真不让她管二丫头了,老爷这般做,难道不是在逼她们母女分离?
当晚,阮氏责打了大厨房的几个婆子,这是阮氏当家多年头一回冲下人发如此大的火气,同时,也是有意让老爷知晓,厨房刻扣之事,并不是她的意思。
然,即便阮氏意识到事情严重,已无法挽回自己在男人心底里曾经的美好。
宁瑾琳得知父亲将宁二接到书房院里居住,日后所有事还不许母亲与她插手,气得在自己房里好一通乱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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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冰雪消融的幽州城,稍有春日的回暖。
怀溪与姚氏领着铭丰、铭然来到了幽州城,小夫妻俩未来得及歇脚,就先到正厅见过长嫂李婉。
叔嫂妯娌间多是叙诉老家亲人的惦记,亲人们一切安好,李婆子和张姑父特意让怀溪给兄嫂捎来暖身子的狗肉。
李婉瞧着姚氏气色极差,许是这一路马车颠簸所累,忙让怀溪带着媳妇回院里歇息。
过了年就八岁的铭然小家伙,小嘴皮子越发的甜,性子倒与小时候的铭意有几分相象。
十一岁的铭丰向来话少,且识礼分寸,李婉让跟着的霍妈妈把两个哥儿带回他们的院里歇着。
下晌,柏舟与高稹得了消息,立即从王府赶了过来。
怀溪从铭笙口中得知两个表侄儿的身世,好险一口茶水倒流嗓子眼,好半晌没能晃过神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怀溪很快妥清关系网,他的大嫂竟是皇上的妹子,舟哥儿与稹哥儿是亲王的儿子,他的小妹是未来亲王府的世子妃,一时间被这泼天的富贵震得脑子嗡嗡的。
当下看柏舟与高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玩味,想调侃吧,又怕得罪亲王府,不调侃吧,嘴皮子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