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缦被孟氏身边的心腹妈妈带到正厅时,已是吓得脸色煞白,早在姚缨发病那日,她就猜到这事怕是瞒不住。
不过又想着此事母亲定会帮着自己,姚缦才稍稍放下心去,这会子被喊了来,眼看着正厅里坐着的父亲和母亲,以及三叔、三婶,小姑娘早已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母亲这是帮她兜不住了?
姚缦缓慢地来到近前,未待她福礼,姚大爷的声音就从头顶上砸落。
“缦儿,这匣子里的手帕,可是出自你之手?”
姚缦心头一记咯噔,刚才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匣子,此时被问着,不住后怕地抿了抿唇,眼尾下意识地扫到一旁端坐着的母亲,好希望这会子母亲能出言帮她回应了父亲的问话。
姚三太太只一眼,便识破了这母女俩的眉来眼去,倒是不急着插话,饶有意味地看了眼身旁的当家的。
姚大爷见闺女迟迟不作声,接下来的声音更是有些克制不住了“说,是不是你下毒谋害你三姐?”
姚缦肩头一抖,险些吓跪。
孟氏见状,眼眶立马泛红,“老爷,您这是干啥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问的,咱闺女可不禁您这般吓的。”
“下毒谋害同府姐妹之事都敢做,怎的问两句话就吓着了?”姚三太太忍不住地冷嘲。
孟氏气极咬牙,又知道这会子不是跟三房扯嘴皮子的时候,扭头看向上头的当家。
“老爷,您可要相信咱的缦儿啊,她怎生会做出那起子腌臜事,定是,定是有人诬谄。”
“大嫂,是不是诬谄总得问清楚不是,没得问都不让问一句,您这个当娘的,就急吼吼的指责他人诬谄您家闺女去。”姚三太太不冷不淡地又扔下一句嘲讽。
孟氏气得身抖,眼眶里的泪意再也忍不住,上前搀住身子摇摇欲坠的缦儿。
“缦儿,您说,这可真是你给你三姐姐的?”
姚缦先是一怔,手臂却被狠狠的拧了一把,疼得她蓄在眼眶里的泪意,吧嗒吧嗒往下滴落。
“不,不是,缦儿没有,父亲,这不是缦儿送给三姐姐的。”
孟氏哀伤屈辱的表情里,眼底闪过一抹异光,一瞬即逝。
很好,只要闺女死咬着不松口,难道这事还真能栽到他们大房身上来。
早前她问过了缦儿,当日缦儿给那贱丫头送帕子的时候,可是潜走了身边的丫鬟,没人知道缦儿送的是什么添妆。
姚大爷冷凛道,“你可看清楚了,当真不是你送给你三姐姐的添妆?”
姚缦急急摇头,“不是,缦儿,缦儿的确是给三姐姐送了添妆,不过,缦儿送的是荷包,不是手帕。”
那日她可是看见过,姚缨房中收到几家商贵小姐送来的荷包添妆,反正这事,她不可能承认。
姚大爷敛着眸色,仔细看着闺女那极力否认的表情,瞧着不似作错,不由得心底松了口气。
便在这时,姚三太太再次道“哦,既如此,还请四姑娘说说,你送给缨儿添妆荷包的样式,是用的什么料子,什么成色,面绣的又是什么花样。”
孟氏明显看出老爷脸上的松动,这会子又听见姚三太太的声音嘣出来,气得咬碎了银牙。
“三弟妹,你莫不是以为咱家缦儿撒谎不成,我家缦儿不过十五,还未许婚配,你做为长辈如此编排自家侄女,此事若传了出去,你这是要置自己侄女于何处,三丫头是你的侄女,难道缦儿就不是你的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