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稹点头轻应了声,或许是常年孤僻的性格使然,当下面对同胞兄长仍是觉得有点陌生。
心思细腻的柏舟自然看出了贺稹的拘谨,嘴角微笑道。
“那我便不扰着你,晚些咱哥俩一块在院里用饭。”
“好。”
目送兄长离去的背影,贺稹垂眸默默地看着那两本诗集,刚动手翻了一页,敞开的房门再次袭入一抹阴影。
“姑~姑。”
李婉温婉一笑,迈步进了房中。
贺稹赶紧从书案里绕出来,却又不好意思与李婉靠得太近。
李婉回头示意身后的孙娘,就看见孙娘领着仲夏、槐夏,及几名奴仆端进来好些物饰。
除了哥儿房中摆放的文雅饰物,还有从成衣铺里挑回来的几套衣裳鞋袜。
“可是不习惯?”
看出来小伙子的拘束,李婉淡笑上前牵过小伙子粗糙的手。
贺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又不好真将手抽回来的,“还……还好。”
确实是不习惯,想他一个粗人,长这么大何时见过如此多的好物。
“姑姑知道你心里一时间总会不习惯,以往的事便不再去想了,回家了万事有我与你姑父撑着。”
李婉的这番话再次击中贺稹平寂的心潮,眼眶有些发热,抿着薄唇点了点头。
“方才我已问过良娘子,说是这些年里,她私下教会你防身的功底,习文断字也是不错的,我与你姑父向来开明,若是你不喜那恩科,咱便不考。”
贺稹“姑姑,侄儿已有打算参加县试。”
李婉欣慰一笑“好,你即已有打算,姑姑替你高兴,若是课业上遇着了问题,你姑父时常也会抽时间过来考校的,你便请教于你姑父。”
贺稹再次点头,“侄儿谢姑姑与姑父。”
李婉拍了拍他的手背,回头看了眼在门口候着的二人,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小童及黑衣侍卫。
“日后有事便吩咐下头的人去办,别累着自己。”
那名小童极有眼色,上前向贺稹行叩拜礼“奴才见过主子。”
贺稹愣愣地看着身前的小童,还没恍过神来,侍卫向他作了一揖。
“属下十六,见过主子。”
十六原是李婉身边的暗卫之一,“稹哥儿,姑姑知道你身上底子不错,日后十六便跟着你,姑姑与你姑父才放心的。”
贺稹虽不喜身边跟着人,倒也知长辈赐,不可辞的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