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杏花季,出任钦差使节近一年的李铭丰,终于从津州城赶赴盛京,因津州距离盛京就近,李铭丰并未选择乘坐马车。
估摸着时辰,掌灯前该是顺利进入城门,却在距离盛京城约十里的郊外,撞见了意外。
铭丰虽武艺不及上头的几位兄长,但习武之人本就感官灵敏,隐约间听见有女子渐渐消弱的呼救声。
铭丰眉头微蹙间,勒紧了缰绳,紧随其后的书棋及几名护送官差紧跟着停下马程。
“大人!”一名官差不明所以然
铭丰默然抬手,示意噤声,寒眸微凛环顾四周。
此处官道寂静,位于郊外人迹罕见,且道路两旁除了密林还有近一人高的杂草荡,微风拂过只能听见沙沙的草丛声,并未再听见女子的呼救。
但,铭丰很肯定,方才他确实是听见了异响。
书棋循着主子的视线,瞅了两眼四下,轻声唤道,“少爷!”
铭丰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影卫传属的暗哨,很快隐秘在暗处随行的夜二等人快速骑马现身。
不等铭丰开口,夜二即道,“公子,属下等发现附近许是有山匪的足迹。”
“山匪?”
随行的官差大惊,不禁环顾四周。
铭丰听闻【山匪】二字,联想到先前隐约听见的女子呼救,更是想起年幼时长姐曾险遭山匪残害之事。
“所有人听着,附近许是已有良民百姓受害,即刻分开搜寻,如若有那违抗者山匪,斩立决!”
“是。”很快,官差们应声令命四散。
书棋胆子小,骑马紧跟着主子,夜二及二四、二五自是要跟在主子身旁。
铭丰凭着猜测传出呼救声的方向,果然,在一处密林下他们发现了一辆空置马车,马车侧面的地上靠躺着一名双腿受了伤重的中年老男人。
老男人朴素的装扮,瞧着像是寻常宅户人家的马夫。
痛苦面色的男人,看见来人先是又吓了一跳,很快意识到对方一行人不是恶人。
铭丰快速打量了眼男人,问道,“伤你之人消失在哪个方向。”
男人老眸当即充满了希冀,手指着侧边的一条小径,张着嘴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咽唔声。
显然,男人是个说不出话来的哑巴。
铭丰注意到他眼底的恳求和希望,想必山匪劫持了他的主子,往小径逃离。
铭丰不及多想,只叮嘱书棋,道“书棋你留下,给他包扎伤口。”
书棋愣怔点头,男人的一双腿好像是被刀剑所伤,伤口不浅,血几乎染红了地面的泥土。
今日,林清悠与丫鬟到城郊外的庄布采买料子,不想却在回城途中生出意外,这条路她们走过很多回,从未想过会遇到山匪。
赶车的哑叔先前为了护她,而被山匪重伤倒地,也不知当下情况如何。
林清悠不记得拉着丫鬟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更不敢停下。
然而,三五名身型魁梧的山匪不紧不慢的跟上她俩,仿佛在看掌中玩物做着无谓的反抗,他们手执各异的家伙式,脸上猥琐的笑容带着叽讽。
忽然,小丫鬟被自己的后脚跟绊倒在地,林清悠赶紧停下脚步拉她起来。
小丫鬟眼看几名山匪愈来愈接近,脸色更是苍白无力,惊恐不迭,顾不得许多。
“姑娘,您别管婢子,您快跑~”
小丫鬟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主子落在这些贼人手里。
林清悠自然不会抛下贴身人不顾,咬牙将丫鬟从地上扶起。
“快,咱一起跑。”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山匪快跑两步,窜到了主仆二人跟前拦住了去路。
“诶,跑啊!你们以为还跑得了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