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的早朝,高帝传司天监倪大人到殿前,当着众朝臣的面,断言天象异变。
大旱于国家民生至关重要,动则伤及根基,毕竟百姓为国之统治根本,需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虽司天监倪大人断言过早,但朝臣们无有不重视,毕竟今年回暖过甚,有那经营丰富的朝臣,已是联想到更深一层,纷纷向高帝进言,朝廷需得重视,随天旱而来的蝗灾肆虐。
彼时,才是将朝廷、将百姓推入水深火热,难以估量的灾难暴动,当务之急,需从根本防御暴动的可能。
高帝高深地睨着下头朝臣乌泱泱,众说纷纭,没点屁用的知乎则也论。
再看李怀江垂眉敛眸,好不淡定跟快睡着似的。
“朕以为,众卿说的甚是有理,故,朕将派出一位皇子,速往天旱重灾之地,主,协地方百姓,治,民生共渡灾患,爱卿们觉得如何?”
众朝臣听闻皆是一怔,不过很快附议陛下圣言,陛下爱民如子云云,有皇子出面治灾,无不体现天家对百姓民生的重视等等。
右相郝程立马在心里转了百八十个弯,天旱祸患难料,尤其是自古蝗灾本就不好治理,即便是派出皇子,却也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
彼时,若是地方流民暴动,无不是将皇子推入危险之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忽然,郝程瞄见李怀江上前两步,似有进言,当机立断,在李怀江开口之前,大胆截去对方的话。
“陛下,恕臣斗胆,即陛下圣言,老臣以为,众皇子之中,唯有储君太子最能体现朝廷对治下百姓的重视,所以,老臣认为,没有哪位皇子比之太子殿下,更适合出此重任。”
右相党派的朝臣闻言见状,想也没想,纷纷站出来,臣附议。
而被截去话头的李怀江,面上半点复杂之态也无,微微撩眼看过来,眼中似有带笑。
郝程见此,不禁心头一个咯噔。
心想,难道他会错意了?
方才,他之所以急吼吼的抢先一步,无不是担心李怀江忌恨他们郝家在前,故而进言将三皇子推出来。
高帝瞅着两个相,心里冷嗤,淡声道,“右相所言甚是,不知左相觉得如何?”
李怀江闻言,忙拱手恭身道,“回陛下,臣附议。”
郝程:……
附议?他没听错?
李怀江直起身子,在几位右相党朝臣眼皮子底下,继续道。
“右相通理明情,太子殿下确是万里选一,殿下身为储君,自当为朝廷表率,故,此次天旱或受灾地方过甚,臣以为,仅凭太子一人之力,便有天家庇佑,心系百姓民情,也难以短时间内,广治灾患。”
“所以,臣进言,恳请陛下再多派一位皇子从中协助,由太子殿下与四皇子联手治灾,或能更好的以示天威,且四皇子前有治理津州槽运之功,臣认为,有四皇子协助殿下,更能体现朝廷对治下百姓的重视。”
轰!!!
郝程小小的脑袋,被大大的问号,砸得哐当冒烟。
先前一直默默当背景板的荀阁老,当听闻左相李怀江提及四皇子,老眼光芒闪过,瞬间明了。
立马站出来,“陛下,左相所言甚是,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