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婳从姚缨房里出来,与祁妈妈一块到了前面的正堂见过李婉和姚老太太,祁妈妈将装有那方帕子的木匣子放到桌上,打开亮给老太太瞧。
思婳,“老太太您且看着,千万莫要凑近,这方帕子曾用夹竹桃花粉浸泡过。”
李婉闻言眉头略动,好歹毒的心计,夹竹桃可是那含有剧毒的玩意儿。
姚老太太这般大的岁数,自然听说过夹竹桃为何物,听说只需一片叶子,便能毒死一户人家,好狠的心肠。
思婳接着道,“夹竹桃的毒素往往通过口服,或者伤口进入到人的身子,这方帕子浸入的花粉不少,凑近着闻容易吸入肺腑,便是姚三姑娘这般出红疹高热不退的症状,若是姚三姑娘不是因此次中毒,日后用了这帕子,不当心擦了手脸,再通过口腔进入身子,此毒怕是解不开。”
所以,思婳觉着自己的这位未来嫂子是个命大的,好在发现的及时,中毒症状看似凶险,及时解了休养几日便好。
坐在上堂的姚老太太握着木杖的手紧了几分,歇力克制眼底的怒意,她万万没想到,大房的心思居然阴狠至此。
缨儿这门婚事招了他们的眼,他们就容不下一个即将出嫁的侄女,李家的这门婚事,若能好着,日后还能少得了姚府满门的好处不成。
李婉知道这种时候,她一个外姓人不好逗留,姚老太太需处理内庭事务,于是从椅子上起身道。
“老太太,此事即已明了,本夫人与小妹便不好再叨扰的,我将身旁的孙娘留下协助您,咱李家看好的新妇遭此暗害,还望老太太您给做个主。”
姚老太太微讶,孙娘已来到其身旁福了一礼。
她知道李夫人此番何意,心里感激不迭,缨儿还未过门,李夫人便如此护着,想来日后嫁入了李家,那丫头总算是有了依仗。
姚老太太搀着木杖从位置上起身,“老身,谢过李夫人。”
李婉急忙扶住老太太,“诶,老太太您莫要多礼的,晚辈如何受得起您的大礼,不管如何,您可要顾及自己的身子骨,咱家老四与姚三姑娘婚期将至,届时,还需老太太为两个孩子主持张罗的。”
姚老太太强压眼底的热意,脸上盈着笑点头。
送走了李婉二人,姚老太太眼底倏时盛满了怒意,看向一旁的祁妈妈。
“着人快马,把老三两口子给老身喊回来。”
“是。”
这个家该得分,且要分得彻彻底底,缨儿日后有了李家作依仗,可不能让这噬血的姚家拖了后腿。
最重要的是,缨儿今个受到的苦难,还需亲叔父叔母回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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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回到李府,李怀江早前从衙门回来,已从槐夏口中获悉姚家的事。
“事情办妥了?”
李怀江拿过媳妇手里的汤婆子,重新塞了另一个新灌好的。
接过暖呼呼的汤婆子,李婉微笑点头,“我暂时把孙娘留在姚家。”
“好。”
媳妇如此,亦算是给到姚家有心人的震慑,甚好。
“便是看姚老太太接下来的手段,若是替姚三姑娘处理妥帖,日后倒是省得许多麻烦事。”
李怀江拉着媳妇到桌前落坐,槐夏与仲夏将装着晚膳的食盒端了来,开始布菜。
“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