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与方婶子前些日子便将屋子收拾好了,思婳与秋灵住她们原来的屋子,原本怀溪的屋子丰哥儿住着,当下先安排丰哥儿与然哥儿睡一屋,好把屋子腾出来给明昭住的。
她们身边的丫鬟便都随了主子们一块,正值夏季打地铺也不怕着凉,李婉身边的孙娘与李婉住到正房,仲夏与槐夏暂时安排到耳边规整出来的屋子。
至于赶马的家奴,与暗处的十一他们就安排到了三房一直空置的新房,也好有个歇脚睡觉的地方。
李怀河与李怀池回到家才得知大嫂已经回来了,二人赶紧拍去一身的风尘到堂屋见人。
李婉眼瞅着两个兄弟,近几年倒是有了些变化,瞧人的眼力老辣许多,脸上还学了人留起了短胡子,让人看着成熟稳重不少。
嫂叔仨人在堂屋说了好一会子话,多是有关和祥商后续发展的相关事宜。
这五年两兄弟办事没让李婉失望,淄州的几家铺子买卖做得不错,听说知县城里的云商行今年初已没落迁移,当下城里仅有他们庆丰行与益商行平分秋色。
淄州有生意的酒楼饭馆也都被庆丰行铺设了,可见得兄弟俩平日里都是用了心做事,每年交出来的账面数目都让李婉极为满意。
此次回来,李婉计划将凌家的酒酿购入和祥商,有了和祥商的渠道,凌家的酒酿买卖能销往更远的州城。
李婉看好凌家酿制的花酿,在滇州那会子不是没喝过当地上好的花酿,却没有凌家酿制出来的醇香浓郁,福州城亦是少有凌家酿制的佳酿品质。
虽这些年,凌家靠着庆丰行的路子签下了许多酒楼饭馆的单子,谈不上红火却也能维持一家子老小的生计。
“老二,你明个便照我的意思,先与你岳父谈谈,若是愿意的,咱再坐下来好好谈谈后续的细节。”
李怀河觉得大嫂的提议甚好,点头不迭“好的,大嫂。”
“老三,先前我与你说的,你抽空走趟陈家村,若能好的,陈家村与咱和祥商的合作便能长久的长展。”
除了购入凌家的酒酿,陈家村的鹅绒也在李婉此次的范畴之中,成衣铺子每年的冬衣需大量的鹅绒制作,抛去以往厚实的棉衣,羽绒轻装会得到许多商贵家眷的青睐。
“好的大嫂,明个我便去一趟。”
李婉点头,抿了口茶“对了,这次我回来,你们大哥也托我与你们说个事。”
两个小老弟当即挺直了腰杆子,期盼地直点头。
“大嫂,您请说。”
“丰哥儿当下快八岁了,康砚在信中没少与你们大哥提及这孩子的天赋,若是你们愿意的,便让丰哥儿与然哥儿同我一块到福州城,你们大哥的意思是,让两个孩子多与上头的兄长一块扎实根底子,你们也不急着应的,好好考虑的。”
在听李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李怀河与李怀池早已激动得热血沸腾。
这般好的机遇,他们做老子的怎会不愿意,虽康砚学问不错,教出来的孩子都是好的,可也比不上跟着大哥大嫂到福州城学的多。
听说大哥给几个哥儿寻了个举人先生做学问的,他们又不傻,秀才先生与举人先生能比的嘛。
李怀江做出这一决定,便是考虑到后辈子孙的发展,根深才能蒂固,枝繁才会叶茂,怀溪、铭笙日后需得好的帮手扶持,若是得手足相助自是相得益彰。
眼看着大嫂发话让他们考虑的,他们再急也不敢一口应下,免得大嫂不喜的。
没法子,他们好不容易在大嫂面前装得如此沉稳,可不能在孩子上头的事高兴过头,露了底子,让大嫂失望的。
晚饭,张、李两家在老李家院中一块吃的,凌氏多年未下厨,今个特意到灶房做了几样李婉以往爱吃的菜。
夜里,凌氏听闻当家男人捎的话,激动的攥紧了帕子,若说让孩子离了他们当爹娘的,凌氏怎能舍得,可这是他们儿子的好机遇,再不舍也不能不放手。
然哥儿日后真有那福气造化考上科举,对他们二房来说,无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