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铺散大地,满院清风凉爽。
铭然穿戴整齐从房门出来,滇州送来的货物已抵达县城,所以,今个他要到一趟县城。
书薄已经到院子外驾来马车,铭然带着二一走出院门,便在他撩袍准备踏上马车的那刻,大牛急跑着过来。
“公子,公子不好了。”
大牛跑得急,脚步有点趔趄,快到近前的时候收薄从车上跳下来,扯了他一把。
“啥事不好了?”铭然淡声问
大牛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道,“大柱家出事了,他们家遭到报复了,老爷子让我来告知公子,大柱,大柱他——。”
铭然闻言面色一凛,“大柱在哪?”
“在,在我家。”
铭然当即道,“上车,去你家。”
“是,公子。”
从庄子到里正家走路需得两刻钟,眼下情况紧急,自然不可再耽误。
大牛随着铭然坐上马车,书薄和二一同时坐在辕座外加快速度赶车。
在马车里,铭然从大牛口中听闻了大柱家所遭受的事,脸色越发铁青,再也压制不住怒火重重垂向车壁。
砰!
巨烈的敲砸声,让车箱颠簸抖动了一下,辕座外的书薄和二一隔着帘子也听了一耳光,此时二人面色也好不到哪去,面面相觑间几乎是咬碎了银牙。
原来,昨个夜里大柱家发出的动静惊动了就近的一户邻居,只不过大晚上的,邻居也不敢轻易出门走动。
直到天色蒙蒙亮起,邻居一家几人才试着前往大柱家,一进门就看到满院的惨状。
邻居家十岁的男孩直接吓得跌坐在地,那院子的沙石地面被鲜血染红了大片,大柱家两岁的丫头从腰部被斩断成两截,断口处血肉模糊,好似那肠子都流了出来。
起初他们都以为大柱没了气息,邻居家的汉子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赶忙让家里两个小子去村里找帮手。
最后,邻居家的婆娘在屋里发现了死在硬板床上的大柱媳妇,大柱媳妇死不瞑目,双眼瞪如铜铃,身上未着寸缕,满身的於伤,下身出的血染红了陈旧的薄床单,已然干涸。
一家三口惨遭如此横祸,无不吓坏了村民,整个村子如同被黑雾笼罩,谁人都不敢轻易议论。
几户村民的婆娘帮着大柱媳妇换上干净的衣衫,好的让她走后体面些,有那村民汉子拿来床单给小丫头的尸身包裹起来,又用铁锹将地面的血沙铲走。
村民生怕残害大柱家的人未走远,草草把母女俩先安置在屋里,紧忙把大柱送到里正家。
经赤脚大夫诊断,大柱中途醒过那么小会,里正及几名守着的村民才得知,大柱家昨个夜里都经历了什么惨状。
无不在心里恨毒了曹光,可他们寻常贫苦百姓又无可奈何。
大柱得知媳妇也……,一时间经受不住莫大的悲痛,再次昏死了过去。
铭然来到里正家,有几个村民直接跪到他跟前,恳请他出手救助大柱。
大柱的腿骨被折断了,赤脚大夫建议送到县城的医馆,可他们全村人也凑不足几两银子钱。
铭然示意大伙都起身,先进屋里看了眼昏迷的大柱,见他脸上身上皆是於肿的伤痕,这是被打狠了的。
“书薄、二一先把人送到车上。”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