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电话还是要打的,只是告诉女儿,自己加班,在厂里住下了。
反正前段时间厂子改制的时候,这也是常事,女儿不会怀疑。
谭雅最想知道的是,素昧平生的陈老板,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救了自己。
整个过程,余晴也不清楚,但她知道跟陈元生一起的两个人,好像是宁湖区局里的领导。
从这个消息来看,董启明说不定是被盯上了!
恨到咬牙切齿的谭雅一时间心神大震。
再结合靳秀兰临死前的三条预言,说不定上面真的有人在调查纺织厂破产改制的事情。
“让董启明这种人渣,拿到纺织厂,真是全厂职工的灾难,这样的人必须得杀。”
谭雅想知道更多信息,但余晴显然是无能为力。
两人就从陈元生开始,唠起了家常,聊的还很投机。
晚上10点半,结束了饭局的陈元生听说谭雅还没走,特地回到医院来探望。
这是谭雅第一次见到陈元生,感谢之余,讲述了很多纺织厂破产改制的内情,以及自己目前的困境。
很显然,因为自己的干预,纺织厂的改制比前世的进度要慢了很多。
陈元生还特地问了问韩文松一家的情况。
据谭雅的了解,韩文松家确实很不顺,在靳秀兰死了之后,韩文松他母亲病情也急剧恶化,家里急需钱周转。
但是董启明这边,又以靳秀兰死在了改制之前,不肯给买断费,让自己里外不是人。
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韩文松很有可能走上自爆的老路。
得知这个消息的陈元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良心,一边是平常心。
“陈总,刚才听余晴说,今晚救我的人里有区局的领导,是真的吗?”
坐在床上,瞪着丹凤眼问道。
“哦,不是什么大领导,也跟纺织厂的改制无关,你别纠结这些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且,千万别传出去,对你我都没好处。”
谭雅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欣赏和敬佩: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创下如此大的产业,而且跟市里的领导关系莫逆,真是前途无量。
“陈总,我能不能再问一个小问题?”
此时的谭雅,看起来更像一个可爱的女孩。
陈元生笑了笑:“啥问题,你先问问看。”
谭雅抬起手,用手背挡着嘴咯咯的笑了:“市里是不是真的在调查二色织改制的事情?”
陈元生果断的摇头:“这个真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太可能。牵扯到市委领导的案子,只能上面来人查,下面的人怎么查?”
谭雅觉得陈元生应该没说实话。
董老板的后台是很硬的,既然警方的人在调查他,那就说明是在搜集证据,为最后的摊牌做准备。
“嗯~陈总,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提供一些线索的,毕竟我以前做过几年的副厂长。”
“董启明的证据不多,但杨志嘉他们的,我了解还是不少的。”
陈元生笑着摇摇头:“应该说是没用的。谭主席应该也明白,上面要办一个人,不是因为抓住了他的把柄而去办他。”
“而是先决定办谁,然后再找证据。”
“咱不能本末倒置!”
“当然,你如果有心,可以先积攒一些证据或把柄,说不定日后有用。”
谭雅抿嘴苦笑一声,轻轻点头。
房间内静默片刻,谭雅忽然道:“陈总,能求你点事么?”
“说呗!”
谭雅咬着嘴唇犹豫片刻:“按照目前厂子里的情况,那些不签字的职工也快顶不住了。毕竟大家还要生活,不签字没有工资,也没有买断费,她们撑不了多久的。”